王昭仪整个人都被摁在地上,狼狈不堪。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这段时日,她被皇后寻了由头,禁闭在宫中。
宠爱早就不敌之前,如今在这宫中,皇帝能不能记得起她都另说。
“你觉得呢?”
晏行知垂眸,轻抿一口茶水,若不是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模样,怕是要以为他是来赏花游玩的了。
“马场的事情,你做的。”
“什么马场的事情……”
听到晏行知的问话,王昭仪一瞬紧张起来。
而后就听晏行知嗤笑一声:“孤不喜欢不老实的人,尤其是死到临头还嘴硬的。”
他转动了下手中的茶盏,挑眉看向王昭仪。
“那孤换个问法。”
“你准备把孤的人,怎么呢?”
随着晏行知话音的落下,那盏热茶尽数落到王昭仪头上。
茶叶挂在她头上,茶水滴滴答答的顺着她的脸颊落在地上。
“我,我不知道……”
她明明只是想让那舒月浑身发痒,让人去给的是山药粉,为什么会变成五色粉。
看着王昭仪此时的模样,晏行知眉眼染上几分厌色。
“福文。”
一旁的福文听到这话,将在她宫中搜出来的东西放到王昭仪面前:“昭仪娘娘,您做事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让舒月浑身发痒,那是山药粉,怎么可能是五色粉!”
王昭仪挣扎着,可那五色粉放在她面前,叫她百口莫辩。
“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披香殿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太监的尸体被丢了进来。
这太监的尸身已经被水泡的肿大,整个人都比正常人大了许多,水渍蔓延开来,染湿王昭仪的衣裙。
“孤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晏行知半眯了下眸子,抬脚踩在那太监尸身上,一滩烂泥,在他脚底下被碾来碾去。
他起身离开,只剩下王昭仪抱着头四处躲闪。
“德妃娘娘,有劳了。”
晏行知从里头走出来说了句,德妃站在外面,刚刚晏行知和王昭仪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这太子用在暗牢刑讯逼供的法子来逼一个女人,效果虽然好,只怕那王昭仪也变得痴傻了。
她不明白,明明这件事中,还有一人,为何晏行知却要到此为止。
入夜后,林意欢刚睡着就想起宫里那人描述的话。
晏行知,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狠辣,绝情,疯狂。
那不是她所知道的太子……
“娘子怎么,啊!!!”
翠竹听到声响,正要走进来,刚把灯点着就看到了面前这一幕。
白日里被控制起来的马匹,此时被割裂成一块又一块的挂在屋子里的房梁上,马头正对的位置,便是林意欢的床头。
滴答滴答的马血落在地上,将整个屋子都染上一层血腥的味道。
林意欢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连惊叫都惊叫不出,而后,翠竹就看到她直直的倒了下去。
林府顿时乱作一团。
翌日,舒月醒来时,就看到了窗边摆放的一支梅花。
红梅娇俏,窗沿上还有融化的雪。
“石榴?”
她出声喊了一句,只听屏风外传来晏行知的声音:“脚好些了吗?”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那支红梅,是他带来的了?
“昨日世子妃回去的时候,说要宫中给舒家一个交代,孤想着,你父亲现在应该很想见你。”
“正巧今日无事,孤送你回去。”
晏行知坐在屏风外,看着舒月从屏风后探出一个头,露出一笑。
“真的?”
“假的。”
“快换衣服吧。”
他眼眸弯了下,对着舒月时,好似又回到了世人口中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