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民和白珍珠面上瞬间闪过心虚和害怕。
程嘉嘉挑眉,啧啧,就这心理素质,还敢半夜三更跑出去偷情?
有人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的真吓人,我以后是不敢晚上一个人去上厕所了,得把我家那口子喊上。”
“我也是,我也是!”
郝大妈严肃道:“大家别自己吓自己,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哪儿有鬼!”
话虽这么说,其实郝大妈心里也觉着渗人的很,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上厕所也要把老头子薅上。
无辜躺枪的邹大爷:“……”
听了全程的程嘉嘉:“……”忽然有点子心虚是怎么回事?
在旁边洗漱的俞俊生看出程嘉嘉脸上心虚,眼皮一跳,莫非闹鬼这事儿跟自家媳妇儿有关?
接收到男人的眼神儿,程嘉嘉讪讪一笑。
这不是也能促进大家夫妻间的感情交流嘛,是好事儿,是好事儿,呵呵,呵呵。
……
回到东厢,俞俊生就抱着人开始拷问,“媳妇儿,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程嘉嘉眼珠子一转,疑惑道,“啥啊?”
还跟他装傻,俞俊生捏着人鼻子,“说,昨晚那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程嘉嘉嘿嘿笑,如此这般把昨晚不小心听到秦为民和白珍珠偷情的事情都说了。
“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咋不能忍一下呢,非要弄出点动静出来。”
“他们毕竟是两个人,你要是吃亏了咋办?”俞俊生没好气的道。
程嘉嘉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要是我不发出点声音,这俩人还不知道会弄多久呢,这样太摧残我的耳朵了。”
俞俊生:“……”
好像是有点难为人哈?
程嘉嘉委屈道,“而且他还说等你进厂要收拾你,这我能不生气吗?”
程嘉嘉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俞俊生瞬间心软了。
“媳妇儿,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跟你说话的。”
怀里的程嘉嘉偷笑了一下,嘿嘿,就知道这招儿有用!
随后,俞俊生眼神暗了暗,“你放心,秦为民这老东西我还没放在眼里。他害不了我的。”
他爸生前和秦为民这个老实人一直关系不错,结果他妈去世,自己岗位被顶替的时候,这老东西非但没有吭声,还反过来一直劝自己去车间。
刚开始俞俊生真的想不通为什么,直到后来,见到这人从财务科主任家里出来,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笔账,他迟早要算的,不着急。
“不过,听刚刚秦为民那话里的意思是吴美芳出院了,秦子文快要结婚了?嘿嘿,那咱们是不是也能去吃席了?”
秦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俞俊生十分淡定,“咱们结婚的时候他们也随礼了,到时候按规矩随个两毛钱的礼就差不多了,其他的和咱们不相干。”
“不过,要是严大妈知道这事儿,估计得炸,到时候又有好戏看了。”
俞俊生挑了下眉,显然很是期待。
……
程嘉嘉猜得没错儿,中午的时候,严大妈就一脸喜气洋洋的在院儿里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大家停一停,停一停,我有一个大好消息要宣布,我家老三和美芳一个星期后办婚宴。欢迎大家伙儿过来捧场,家里备了薄酒,恭候大家大驾!”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一说大家顿时就沸腾了。
“恭喜恭喜!”
“严大妈和老秦,真敞亮!”
就连之前十分不齿秦子文和吴美芳行径的邻居也眉开眼笑的真诚的道了恭喜。
吃席啊,这谁不喜欢?
有免费的肉吃,谁还管他娘的缺德不缺德的!
秦为民站在严大妈身边,依旧是一副老实憨厚话不多的老实人形象,可脸上还是能明显看出喜悦的。
程嘉嘉想到昨天的活春·宫,表情扭曲了一瞬。
噢,天呐!
她现在都不能直视秦为民憨厚老实的脸了。
……
那边,严大妈又喜滋滋的宣布,“厂子里还分了三院儿的一间半耳房给我家老三做婚房,我家的情况大家知道的,这婚期有点紧,实在没有办法,还劳烦各位邻居给帮着拾掇拾掇。”,说这话的时候,严大妈还得意的看了程嘉嘉一眼。
明显是还记着之前不借房子的仇呢。
程嘉嘉:“……”
她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有病吧?
轰的一声,大家伙儿瞬间炸开了锅。
“不是,严大妈,你家老三还不到分房的工龄吧?”
“是啊,他家老三才工作几年,凭啥给他分房?”
如果说先前秦子文结婚大家还不是很在意,毕竟跟大家关系不大,可是分房子这事儿是事关他们所有人的利益,反应自然激烈的多。
要说谁家住房不紧张?
谁都想要院儿里那几间空房子,可厂里不松口,谁都没有办法,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要不之前那些人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俞俊生家的房子上了。
可现在凭啥就给秦子文一个没工作几年的小年轻分房?
关大妈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没忍住阴阳怪气,“哟,这有个有能耐的老丈人就是好哇。怪不得要甩了白晓慧,干出截胡这么缺德的事。”
严大妈一急,眼神一瞪,“关大妈你胡说啥呢,我家老三和白晓慧可没什么关系!他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分的房!”
秦为民抢先一步,一脸憨厚的解释:
“大家别激动,别激动,是老婆子话没说清楚,让大家误会了。是这样的,我家儿媳妇儿已经调到厂里的小学了,以后他们夫妻就是双职工了,按照厂里的规矩,的确是可以分房的。大家可别误会了!”
虽然这么说,可大家心里清楚,秦子文这房子,定然是他老丈人在其中出了力的。
大家心里酸唧唧,可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丈人呢。
算了算了,好歹还能去吃一顿席,多少能占点便宜。
大家很快就想开了。
关爱连可想不开。
凭啥她家惨遭小偷光顾,家里被洗劫一空,可院儿里其他人家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凭啥就她儿子娶了个一无是处的农村媳妇儿,秦老三就那么命好,攀上了领导家的闺女,连房子都给解决了。
凭啥只有她家倒霉?!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秦家人和白珍珠母女,等着吧,她就不信秦老三能跟那女的过的好!
……
话说,除了关大妈,还有一人听了这两个特别的不高兴,那就是二院儿的郑海洋了。
郑海洋被记了大过后,虽然还在保卫科,可已经被边缘化了。
昔日的工友看他的眼神儿都带着异样。
工作的时候也受到了有意无意的排挤。
郑海洋知道是为啥,可他也没办法,更不能和人吵闹。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下班回来就听院儿里的人都在议论秦子文结婚和分房的事。
郑海洋十分不忿,凭啥他们的命都那么好?
俞俊生的媳妇儿长的漂亮,秦子文的媳妇儿老丈人得力。
就他媳妇儿,既不十分漂亮,也不能给自己带来助力。还时不时的扯后腿。
好不容易有个能做预知梦的优点吧,到头来,尽是些乌龙。
没错,那木条丢了,江秋白怨郑海城,郑海城怨江秋白。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郑海洋两个人都有些责怪。
要不是他们分不清轻重缓急,怎么会在大街上打起来?
他们不打起来怎么会被带进公安局,不被带进公安局那些木条又怎么会丢?
他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见江秋白一脸着急的跑过来,“海洋哥,海洋哥,我在我们院儿里看到那些,黑木条了!”
“你猜,我在哪儿看到的?”
郑海洋神色一振,连忙问,“哪儿?!”
江秋白脸上的兴奋压都压不住。
“对面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