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成分坏了可咋整,他现在离婚还来不来得及?
乍然得知这个消息,齐白帆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冷飕飕的。
自己这么完美的计划刚刚开始就要被迫夭折了吗?
齐白帆不甘心。
他暗骂白珍珠不检点,害怕影响自己的成分问题,可很快又惊觉这是个机会。
要是白珍珠真被下放了,那不就只剩下自己和白晓慧了吗?
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白晓慧就是个蠢的,被自己哄得团团转还乐在其中。
要是白珍珠不在了,凭白晓慧这个脑子,还是任自己摆布?
到时候,白家的东西还不是自己信手拈来?
不对!
白珍珠被下放了,白家的房子就会被收回去!
自己和白晓慧就没有地方住了!
齐白帆慌了,他一面敷衍着哄着白晓慧,见人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就开始试探,“晓慧,结婚之前咱妈说你婚后就会给你在厂里安排一份工作,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咱妈真出事儿了,有你在厂子里的话,厂里也不会回收咱们的房子。”
白晓慧抽泣的声音一噎,她擦了把眼泪,顾左右而言他,“你、你放心,这房子就是我们家的,不是厂里分的,谁也抢不走。”
哦,原来是自己买的,那就更好了,齐白帆眼神闪了闪,“那工作呢?”万一真到了那步,一定要把这工作拿到手,再卷钱和房子跑路。
白晓慧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不敢看齐白帆。
啥工作?!那都是她妈忽悠人的!
一看她这心虚的模样,齐白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怕是根本没有什么狗屁工作,纯纯就是这母女俩糊弄自己的!
齐白帆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妈的,终日打雁却被啄了眼!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还有房子,还有钱,千万别半途而废,千万别半途而废。
白晓慧第一次见温柔的白帆哥冷了脸色,讷讷不敢言,也不敢跟以往一样凑上去。
只敢垂着脑袋暗骂秦子文。
都怪秦子文,连自己亲爹都不放过,害的自己也在白帆哥那里漏了底。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
另一边,一向疼孩子的严大妈也在怨秦子文,“你说你这孩子,大晚上没事儿带着一群人在外面瞎溜达什么?现在好了,你爸被抓走了,还不知道街道那边会怎么处理呢!”
男人被抓走了,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啊!
秦建国也皱眉看着秦子文,“老三,你看你这事儿闹的,还不快去街道办给解释解释,就说都是个误会。”
老二秦建党也说,“咱们一定不能让爸做实搞破鞋这个罪名,不然影响了咱家成分,这一大家子咋办?”
孙红梅也说,
秦子文始终面无表情。
坐实罪名就坐实罪名,大不了到时候他跟秦为民断绝关系。
“不行,我得去给你爸求求情!”
听完几个儿子的分析,严大妈急的一拍大腿,匆匆往街道办那边而去。
……
话说马大娘在街道办的思想教育班里也过的水深火热。
说是思想教育班,其实就是把人拘在那里成天上课。
只是吧,马大丫大字不识一个,天天上什么思想教育课,什么思想,政策,指示就像听天书一样。
每次她一听就不由自主的打瞌睡,一打瞌睡讲课的老师就会说她不认真听讲,然后罚她去课室后边站着。
天可怜见的,她老婆子今年六十多了,还要被老师当着这么多人的罚站,尤其是里面还有年纪比她儿子还小的小年轻,马大娘脸臊的通红,都不敢抬头看人。
马大娘还不知道,由于这件事性质太过恶劣,而且她不愿意交代出背后的神婆,所以街道办决定把马大娘这事儿立一个典型。
当做反对封建迷信的反面教材到各处宣讲,让更多人意识到科学的重要性。
自然,这个宣讲也不局限于他们街道,兄弟单位也是可以借鉴的。
从思想教育班出来后还有一次次社死等着她呢。
马大娘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就有两个大院儿的熟人来街道办陪她做伴儿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更让她惊掉眼珠子还在后头呢。
话说,秦为民和白珍珠两人,街道办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原本打算给人送思想教育班教育一阵就算了的,可谁知今天正好碰见割委会的过来巡查。
于是这俩人就正好倒霉催的撞枪口上了,当即就被人提出来要推出去剃阴阳头,挂破鞋游街。
两人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坚决不承认自己搞破鞋。
白珍珠也不在秦为民的后头装什么小白花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冤枉。
割委会的干部们可不信。
大晚上那么多人亲眼瞧见两人衣衫不整,双方把手塞进了对方衣服里,这还不叫搞破鞋?
一个小年轻翻了个白眼讽刺道,“没搞破鞋你把手伸进人家女同志衣裳里干啥,暖手呢?”
一个红袖箍不耐烦的朝着后边招招手,“带走!”
旁边几个小年轻上来就要把两人押走。
秦为民急的冒汗,不行,不行,自己一定不能坐实搞破鞋的名头,不然后半辈子就完了!
不光他完了,家里的儿孙也全完了。
一定不能!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高声,“同志,同志,我们没有搞破鞋,没有搞破鞋!我和珍珠已经结婚了,只是还没有领证摆酒席而已,我们可没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