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勤学楼的议事堂内,十名准备代表吴县参加童子试的县士端坐在一张长长的桌案前。
在桌子的另一边则坐在县令高飞,县丞杨涵,学政赵修文和县学教谕张若英。
赵修文缓缓对众人道:“我刚刚从长洲县回来,平江府五十名童子试考生都已经全部选拔出来,这一次可谓强手如林。
长洲县就不用说了,去年底的县学大考,十名县士占据了大考的前十名,据说是最强的一届,他们前天进行了动员,文县令明确要求他们包揽五个童子贡举名额。
今年昆山县也很厉害,从一千二百名学生中挑出了十名佼佼者,吴江县就不用说了,两年前就闭门强化培养十名县士。
我们和常熟县一样,两年前选拔十名县士后就丢在县学里和普通学生一起读书,从这次县考来看,县士总得来说考得还不错,各书院的第一名都是县士,但还有几名县士让我失望,居然只考到十几名。”
赵修文说到这里,目光凌厉地向几名县士扫去。
谷风书院的赵长庚,嘉鱼书院的程遥以及鸿雁书院的马宝龙都羞愧地低下头。
赵长庚在谷风书院名列第十四,嘉鱼书院的程遥名列第十,马宝龙在鸿雁书院只排第十二名。
这就叫大浪淘沙,真金尽显,经过两年的读书,十名县士的潜力都发挥出来了,这三名县士潜力不足,渐渐落后了。
这时,县令高飞问道:“学政觉得这次最强大的对手会是谁?”
赵修文叹口气道:“自然是长洲县,他们已经连续三届包揽了大部分名额,我们吴县在过去的五次童子解试中,一共只考上三个贡举士,而长洲县却夺走了十六个名额,吴江考上三人,昆山考上两人,常熟县最惨,十五年来只考上一人。
而这次长洲县据说是最强的一届,要把平江府的五个贡举士名额全部夺走,我们压力很大啊!”
高飞眉头一皱,这两年他对童子试一直关注不多,他有一种错觉,童子试是五十人争夺五个贡举士名额,也就是十人争夺一个名额。
而解试差不多是四十人争夺一个举人名额,应该解试考上更难一点。
可听赵修文一解试,他忽然发现,似乎考上童子试更难。
五十人都是顶尖高手,而长洲县又长期包揽大部分名额,其他四个县的四十人来争夺漏网的一两个名额,何其之难。
赵修文又继续道:“这次长洲县出了三个很妖孽神童县士,一个叫江峰,一个叫做姚曦,一个叫做罗载道,这三人都是十二岁,但他们学识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年龄,年初他们去京城参加太学的入学考试,三人夺走了前三名,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三人都能夺取贡举士名额。”
众人听说居然在太学夺走前三名,都倒吸一口凉气。
高飞的目光变得沉重起来,他又问道:“除了这三人,还有哪些特别厉害的县士?”
赵修文起身将一幅图挂在木板上,对众人道:“这是我根据各方收集的信息绘制的一幅县士分布实力榜,我把五县的五十名县士分为四个级别,上甲、中甲、下甲,以及乙等。”
范宁仔细看赵修文绘制的图表,呈宝塔型,其中宝塔顶尖是上甲,写着三个人的名字,正是长洲县的江峰、姚曦和罗载道。
宝塔第二层则是五个人的名字,他们是中甲,范宁在中间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在这五个人中排第三。
第三层人数最多,有二十余人,苏亮、段瑜、以及嘉鱼书院的张镇和鸿雁书院的李文翰都在其中。
第四层也有二十人左右,属于比较落后的县士,条理非常清晰,令人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