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梅子冷哼一声,“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若敢负你,我一剑宰了他。”
朱佩羞得满脸通红,拉着剑梅子的胳膊乱摇晃,“剑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他只是只是一起开店做买卖,没有别的关系。”
剑梅子白了她一眼。
朱佩私自坐马车离去的消息,还是被管家及时告诉了她母亲王氏,王氏顿时勃然大怒,她铁青着脸道:“等那死丫头回来,立刻带她来见我!”
王氏在内堂里背着手来回打转,一个长子的呆傻已经把她折腾得疲惫不堪了,现在女儿也不让自己省心,她的几个孩子到底要折腾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心中也有点埋怨朱佩的祖父,从小对她千依百顺,把她宠坏了,哪有小娘子整天男装女扮,跑去学堂读书的?这种荒唐的事情,祖父居然也答应。
这时,一名使女来报,小娘子已经回来了,在大衙内那里。
王氏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估计范宁比较懂事,没有带着朱佩到处游玩。
其实王氏对范宁的印象也比较好,她只是不希望两人整天厮混在一起,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对女儿的名声不利。
王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决定这件事先和丈夫商量一下,然后再和女儿谈。
后宅朱哲的房间里,体型胖大的朱哲正好奇地摆弄着丫鬟送来的田黄石,丫鬟没告诉他,这个东西能做什么,他还是以为是个蛋,在桌边敲打着。
砰!砰!砰!
朱哲用力敲打着黄蛋,桌子都要被敲坏了。
“大呆呆!你在做什么?”
朱佩快步走进来,握住他的手,指着桌上的木屑道:“你把桌子敲坏了!”
朱哲捧着石蛋发愣,这究竟是什么?
“先给我看看?”
朱佩把小手伸到他面前,朱哲茫然的看了一眼妹妹,把石蛋放在她手上。
朱佩仔细看了看这块田黄石,顿时被吸引住了,她忍不住惊叹道:“居然有这么精润细腻的石头,难怪那家伙一心要做大它,还真有眼力。”
她见哥哥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盯着石头,朱佩便指了指旁边的小石像,拿起他的刻刀在石头上比划了两下,笑嘻嘻道:“雕娃娃,知道吗?”
朱哲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他终于明白妹妹的意思了。
他接过石头,开始用雕刻大师的目光打量这块田黄石。
事实上,朱哲就是用寿山石雕刻石像,田黄石本身就是寿山石的一个分支,只是这块田黄石太像一只鹅蛋,让他一时误会了。
这时,朱佩忽然想到一幅画,立刻奔回自己院子,找到了溪山行旅图,又奔了回来,她把溪山行旅图放在兄长面前,指了指田黄石,又指了指画。
“把画刻在石蛋上!”
朱哲很听妹妹的话,他放下石头,开始细细地揣摩起这幅画,朱佩没有惊扰他,悄悄离去了,她知道兄长揣摩一幅画至少要花一天时间,就像老僧坐定,除了吃饭睡觉,他的整个精神都投入到画中去了。
朱孝云黄昏时回了家,他出任审官院判官,审官院主要负责评判中下级文官考课铨注,太平兴国六年,又在审官院下单设差遣院,负责少卿、监以下考课、注授差遣事宜。
而朱孝云负责复审,把住了官员考课、派遣的最后一道关口,虽然他官阶不高,才是正六品,但他手中实权极大,很多高官都要巴结讨好他。
朱孝云是朱元甫的次子,长得很清秀,皮肤白皙,眉眼间,朱佩就长得有点像父亲。
朱孝云回房脱去外套,对妻子笑道:“最近差遣院批了一百多人,每件派遣都要我审核,着实累得够呛,好在今天终于批完,明后两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王氏犹豫一下道:“既然官人已经不太忙了,有件事情我想和官人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