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也换了一身小厮服徐绩匆匆走出,手中也拎着个食笼。
范宁看得清楚,他心中暗骂一句,毫无创意,拾人牙慧!
隔得比较远,范宁听不清徐绩在说什么理由,只见他指指食笼,又指指外面。
一名士兵忽然指着他怒喝一声,一把将他的帽子打掉,又从他手中食笼中抓出了一件士子服。
徐绩被当场揭穿,他不顾一切地向外奔逃,却士兵拦腰抱住,摁倒在地上,隐隐听他愤怒得大喊大叫。
“刚才有人也这样出去,你们不抓,白白让他走了,现在却要抓我,你们简直是混蛋!王八蛋!”
一名士兵被骂得恼羞成怒,狠狠一拳向他脸上打去,徐绩顿时哑火了。
不多时,数十名被抓获的士子垂头丧气走出来,被带去开封府衙登记处置,范宁终于看到了苏亮,他满头满身尘土,像是钻到什么洞里,他身后是程泽,低着头一言不发。
苏亮沮丧得快要哭出来,走出门便四处张望,范宁知道他在找自己,这时,范宁又看到了徐绩,他是最后一个走出来,也在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
这个时候范宁不好露面了,他很了解徐绩这个人,他若看见自己,一定会把自己拖下水。
范宁转身便向巷子深处奔去。
中午不到,一辆牛车抵达了朱佩家门口,范宁跳下牛车,便向朱家大门奔去。
愿意帮助他的欧阳修成了主考官,已经被隔离了,其实就算不被隔离,范宁也不好意思用这种事情麻烦欧阳修。
另外还有包拯可以帮忙,但范宁只知道包拯六月份时被调回京城,具体在朝廷哪个部门他不知道,家在哪里他也不得而知。
此时救兵如救火,他现在能找的就只有朱佩。
范宁奔上台阶,向门房抱拳道:“请替我禀报贵府小主人朱佩,就有范宁有急事找她!”
门房笑道:“我认识范小官人,但很抱歉,我家小主人一早出去了。”
范宁一怔,连忙急声问道:“她去哪里了?”
门房摇摇头,“小主人的去向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但她是和父母一起出去的,小官人改天再来吧!”
范宁心中一阵失望,只得退下台阶,朱佩居然不在家,这可怎么办?
程泽的死活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苏亮,万一苏亮因此事被取消科举资格,自己真没法向苏亮父母交代了?
可想来想去,他又无计可施,一时间,范宁心中焦虑万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是范少郎吗?”
范宁一回头,只见朱元丰从府中走出来。
范宁内心简直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激动。
他连忙上前行礼,“老爷子,我来求你帮忙!”
朱元丰微微笑道:“我们一两年没见,好容易才见一次,你就抓我壮丁?”
范宁拱手道:“我现在急得焦头烂额,无论如何请老爷子先帮我这一次,回头我再陪老爷子喝酒。
朱元丰见范宁急得满头大汗,看来他真是有什么急事,朱元丰便笑道:“你说吧!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是这样,今天一早,我和一个朋友去妓馆赎人”
范宁便将他和苏亮去妓馆赎程泽的经过,详细给朱元丰说了一遍。
朱元丰听得有趣,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心肠很好,可惜运气太背了,正好碰见礼部清理妓馆,你是侥幸逃脱,你那个朋友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运气。”
“问题是他才十二岁,过了年才十三岁,他会上妓馆找女人?”范宁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道。
朱元丰摇了摇头,“礼部的官僚们从来不会管你有多少岁,只要在妓馆抓住,一律视同嫖娼,取消科举资格,这是他们一贯处理方式,简单粗暴。”
范宁忍住气道:“现在不管那么多,我要把朋友救出来,恳请老爷子帮帮忙。”
朱元丰看了看天色,现在正好是中午,便点点头道:“现在正好是中午吃饭之时,或许你真有这个运气。”
苏亮被带回开封府衙,和其他一百多士子一样,众人都蹲在府衙内的大院内,等待处置。
处置主要是一一辨别身份,登记造册,然后大家就可以回去了,等待礼部最后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