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空间中,几根白蜡将两侧微微点亮,光滑的地板铺上了奢华的羊毛地毯,仔细一看就连橱台上的摆设也是银制品。
高耸的屋顶镶嵌着几块花玻璃,整栋住宅的建筑风格偏古风,而正中心收藏柜中的几尊雕像也展示了屋主的品味。
莉娜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进入教堂礼拜了,短短的两年对于她来说不只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噩梦。
忽然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细腻的毯子包裹住身体,那比刚出生的小猫还要柔软的绒毛紧紧……贴在光溜溜的……
事情仿佛又到了那天,本以为能苟活着也不错的她,却在一次意外中被……
那哭哑了的嗓子和廉价麻布上四溅的血花都像极了恐怖游戏中的错误选择。
那这一次也是相同的对待吗?
明明还觉得是个好人呢……
女孩低沉的哭泣声和在舞台上的她判若两人,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枕套。
“果然……”哭声逐渐撕心裂肺,“像我这种肮脏的存在是不可能得到救赎!”
“你可以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悲剧气氛。
褪下常服的尼斯特换上了纯白的羊毛衫,对于这个季节来说或许太早了,但他本人并不介意。
他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将一套宽大的修女服放在床尾。
这时候莉娜才注意到在其后方有一架钢琴,看那不知名的金属光华,肯定要比马戏团里的那架“破烂”要好上几百倍。
“我……我叫莉娜,这位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但团长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有雾城的贵族撑腰,他们可以无视法律……”
宛若小猫一般的呢喃,莉娜已经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哭腔,以前她越是哭,团长下手越重,久而久之她也明白了。
“我叫尼斯特·卡斯纳卡,你可以称呼我为哥哥,欢迎回家,莉娜·邓肯尔奇。”
“邓肯尔奇!是父亲的姓氏!”
莉娜捂住嘴,眼泪不争气地流,没想到父亲居然还记得她!记得来找她!这是不是说明他还认自己这个女儿?
“哥……尼斯特先生!父亲、母亲的身体都还好吗?我能不能……我想见见他们!”
她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无论是逃出生天还是亲人团聚都是极其幸福的事。
尼斯特也不在意称呼,他打开酒柜,拿出一瓶异常香醇的葡萄酒,满满倒上一杯,优雅地品尝着:“当然,先穿上衣服。”
听到应允的女孩喜极而泣,但一想到自己浑身赤果,小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她紧咬牙关,颤颤巍巍的拿起繁重的服饰套在身上,而贴心的尼斯特还准备了……一套内衣。
修女服是半全套服饰,虽然外面的黑色衣袍可以直接披在身上,但下半身还是有一条需要动手才能穿上的宽裙。
“我来吧。”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莉娜的多出来的第三条腿不具有行动的能力,比喻的话就是根本无用的器官,还拖累了其余两条腿的神经组织经受不住运动。
明明只是几分钟,莉娜却觉得像是过去了好几年,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有办法治好你的腿,但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一,切除畸形器官,后半生很有可能继续坐在轮椅上;二,加入教廷,我会为你亲自治愈,你会变成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