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刚走,田婶子来了,一聊,就聊了一下午。
反正天也晚了,田妈妈做上饭了,蹭了顿晚饭,才回家。
过完初一,初二,放鞭炮的明显少了,偶尔一颗炸开在天边,流星似的一闪,就看不见了。
太阳落下去,风还是凉飕飕的。
家里暖和,一进门,热气扑面而来。
电话铃声响个不行。
铁头跑过去,接电话,“喂,干爹……嗯……行…知道了,干爹,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好吃的……那到了你那儿,我给你包饺子…会包……就是老露馅儿……”
聊了半天,他喊,“爸,我干爹电话。”
方勇脱掉大衣,坐下,接起电话。
里面老周说:
“我派了阿龙,去接我干儿子。”
“几点到?”
“差不多九点吧。什么都不用带,铁头人来就行。”
方勇说:“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老周笑两声,“别说铁头是我干儿子,就算不是,有人敢碰你的人,不是找死吗。”
……
桔子听不见电话里说什么,但是听得出来是老周。
问铁头,“你干爹的电话?”
铁头说:“干爹说,明天派人接我。”
“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桔子回房,打开衣柜,拿出行李包,放床上,给铁头收拾东西。
这几天,桔子留意过天气预报,那边气温挺高的,不过,就怕老天爷变脸。
薄衣裳,厚衣裳,一样收拾两套,另外,还有小裤头,小袜子,叠得整整齐齐,全放包里。
方勇走过来,把牛奶给她,
“不用拿那么多,就去几天,缺了就买。”
说实话,铁头虽然省心,毕竟还是个孩子,往年方勇送,还好点,这回,一个人出那么远的门,桔子有点不放心。
拉好行李包拉链,坐床上,接了杯子,“要不,你去送他,我回妈家住两天。”
“不用。”方勇揉揉她头顶,“妹妹,放心,没人敢碰我儿子。踏踏实实睡觉。”
桔子了解方勇,他真不是好人。
一般情况下,确实没人敢招惹他。
前几年去,也是方勇把孩子扔给老周,就回来了。
铁头在他干爹家,想吃就吃,想玩儿就玩儿,小日子滋润得不行。
去就去吧。
桔子把心放肚子里,喝牛奶。
“妈,我衣服收拾好了吗?”铁头进屋,拿着个大塑料袋子,还有两张皱巴巴,一碰就掉渣的试卷。
“收拾好了。”桔子拍拍行李包,“拿卷子干嘛?”
“让我干爹看看,我及格了。“
铁头拉开行李包,把塑料袋塞包里,里头哗啦啦直响,听着像糖。
还有一张六十分,一张六十一分的破卷子,一起塞进去,拉好拉链。
挠挠头,想了想,没什么好拿的了,打个哈欠说:“爸,妈,我睡觉去了。”
“晚上盖好被子。”桔子说。
铁头睡觉去了。
方勇把行李包提起来,放地上,问,“妹妹,累不累?”
过年这两天,什么都没干,就是觉得忙,觉得累。
桔子喝完牛奶,站起来,打个哈欠,“我去洗把脸。”
方勇伸开手臂,“哥哥抱你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