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那点钱。
只要能学成这门“技术”,等他浴血回归,一定将执行大厦一众亲朋好友赢得呼天抢地、痛哭流涕。
一想到那个受众位同僚膜拜的场景,唐之河就止不住地激动,不自觉就“嘿嘿嘿”地笑了出来。
云肆渡:“……”
他一直以为学理科的人都是冷静理智的,没想到竟如此疯……情绪外放。
“学费就不用了。”
云肆渡点开智脑,在上面划拉了几下,然后将投影朝向唐之河,“这是朋友做的一个公众号,上面有关于这方面的小技巧,感兴趣的话唐副部长可以去看看。”
唐之河看了一眼,然后去搜索了一番,找到之后点开看了看,翻了一两篇之后觉得受益匪浅,当即眼睛发亮地看向云肆渡。
“云小少爷,你这朋友挺厉害啊,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
云肆渡温和微笑:“好。”
唐之河喜滋滋地走了,手里还如获至宝地捧着刚得来的掷骰秘笈。
等人离开,戎遣才从沙发上坐起来,凑过去跟云肆渡接吻,见人受不了想躲,扣着后脑又更加深了。
炙热和微凉的气息交融在一起,逐渐在意乱情迷中分不清彼此,全身心都被眼前的人主宰着,相拥着沉沦。
“唔……戎哥哥……”
等到云肆渡快呼吸不过来了的时候,戎遣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漆黑的眼眸深处是隐藏得很好的深沉和占有。
他轻轻揉捏着对方温凉雪白的指节,状似无意间问道:“渡渡,这是哪个朋友啊,这么厉害。”
他怎么不记得他的渡渡有这么一个会玩赌的朋友。
云肆渡红着脸靠在他肩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就溢出水光来,水润的薄唇好像肿了一点,微微开合地呼吸着。
缓了一会才开口道:“这个人你也认识。”
他说:“就是上次在岛上见过的邢虔。”
毕竟曾经叛逆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的邢虔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什么刺激好玩就接触什么,赌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后来被云长岁管着,就再没碰过了。
除了跟他们聚会的时候偶尔玩两把娱乐一下。
戎遣看着他没说话,似是在脑中搜索具体是哪个人,几乎在想到的那一刻,戎遣不给面子地发出一声嘲笑。
“渡渡说的,就是那个强制你哥还给你哥当牛做马的小孩啊,被你揍了一顿又找我取经的……”
对上云肆渡温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戎部长倏地想到,未来他和这个“牛马小孩”很可能还会成为“连襟”关系,连忙找补。
“……没想到他还有点本事,一看就是个有前途的,配你哥正好。”
云肆渡:“……”
戎哥哥,不会说话可以少说两句呢。
这个插曲很快就被其他话题带过去了,戎遣看着怀中过了午后就昏昏欲睡的云肆渡,想起刚才的事,在人耳朵上问了一下,轻声问道:“那我的呢?”
云肆渡被喷洒出来的热气惹的缩了一下脖子,长睫轻颤,抬起眸来看他,嗓音里带着困倦的软糯,“什么?”
“那我被云小少爷赢走的钱呢?”
戎遣又凑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亲云肆渡的眼尾和脸颊,被那柔软细腻的触感硬控了好一会,笑着问道:“该怎么算?”
云肆渡一巴掌推开那张贴过来的俊脸,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窝在戎遣怀里缓缓勾起唇,“都说了是我管钱,当然归我了。”
戎部长满意了,又在人额头上亲了一下,抱着不满鼓起脸颊云肆渡往床边走。
“好了,不闹你了,快睡吧我的小少爷。”
……
距离正殿一条走廊的书房里,口口声声说要照顾病重父亲的皇太子殿下,此刻正坐在桌案前,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
片刻,浓重的黑雾自他身后侵染过来,又转而盘踞在角落的落地花瓶前,散去后露出一道高大俊美的身影。
“看来恩佐·洛夫的死,对那老家伙打击很大啊,今天又喊了很多次你的名字。”
魔鬼揪起花瓶里的、枝头上一朵开得明艳的小黄花,屈指朝苏生琅弹了过去,正飘落在即将划下的笔尖前。
苏生琅手腕停了一瞬,一滴墨色便顺着笔尖坠下,浸染了那朵散发着甜香的桂花。
原本该签字的地方拓了一朵花印。
苏生琅放下笔,拿过镊子将小花丢进了砚台,对魔鬼的话不置可否,“如果你没事可做的话,就过来给我研墨。”
闻言,魔鬼只好停下继续摧残花枝的手,走过来任劳任怨地给人研墨。
“皇太子殿下,你可是第一个敢这么使唤我的人。”
苏生琅没理他,低头继续看着文件。
这时,一个亲卫走进来,看了一眼案边多出来的人,随即面无表情地垂头继续汇报。
“皇太子殿下,一个自称是国际安全联盟的人求见。”
苏生琅往旁边瞥去一眼,“让他进来。”
魔鬼却双手抱臂靠在桌边没动,“这个不用。”
苏生琅没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一个全身裹着黑袍、兜帽遮住半张脸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苏生琅抬头看去,眉梢微动,碧色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意外。
“是你。”
他说:“你不是……”
苏生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停住话音,只问道:“你来做什么?”
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在魔鬼眸光规定的距离中,递给苏生琅一份文件。
苏生琅看见上面有加密的痕迹,“这是什么?”
“‘投放计划书’的复印件。”
黑衣人的声音经过加工,传过来有些失真,“执行大厦的人在这,我想你应该会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