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所有真相都以揭晓。
李老师就是一直附身陆韵的女鬼,她神志不清,一直懵懵懂懂,对女性有些难以言喻的厌恶,大概是将陆韵误认为李鹤,所以一直想杀掉陆韵,并称其为“贱女人”。她仇视一切女性,甚至连鬼都不肯放过,李鹤房间中吊死的女鬼,都是她的杰作。
贾老师则是办公室棚顶的怪脸鬼,周围异样的目光是他讨厌的东西,所以他将其他老师都变成没有五官的模样。他叫陆韵贱女人并不是冲陆韵,而是在叫附身陆韵的女鬼,他的妻子。
至于李鹤……
“李鹤呢?她去哪了?”芮灿这才想起道长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得让李鹤身旁的鬼回去玉佩里。
“她一直都在,或者说,无处不在。”槐仁礼对着空气叩了个头,因为过于用力撞破了额头,鲜血直流:“李鹤,我来赎罪了。”
“赎罪?何罪之有?”淡淡的声音回荡在礼堂之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将整个礼堂拉入怨灵的世界。地砖变得光亮如新,摇曳的烛火转为红色,台上完全变了模样,原本的墙壁消失,出现一座巨大的城隍像,朱红色的栏杆前跪着两个瘦小的身影。礼堂间回荡起唢呐声,凄凉的哀乐此刻是那样震撼,惊得芮灿陆韵说不出话。
城隍像前,一个身影站起身,缓缓转过来。白衬衫,黑短裙,身上带着血污,芮灿二人一下就认出了她,是那个在鬼差手下救下他们的女鬼,就是她在楼梯口为二人指路!
原来当时救他们的人,就是李鹤。
李鹤站在台上城隍像前,巨大的城隍像有几米高,仿佛是她的影子。她的声音淡淡的,缥缈而且威严:“何罪之有?”
槐仁礼战战兢兢:“是我给了你白露玉佩……我当时不知道玉佩有问题,是我害得你变成怨灵,也是我害得你被人欺辱。当年你杀了所有人,唯独放我一命,自那之后我潜心钻研道法,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把你从玉佩中放出来,放你去投胎。方芮欣,放她走吧,你要的人不是她,而是我,一个和你一样被愚昧蒙蔽双眼的人。五十年前你做了抓耙仔,四十年前我也做了同样的事。”
方芮欣就跪在城隍像前,她是原本玉佩的主人,她的故事芮灿并不知晓,但想必也是同样的悲剧。
听到槐仁礼的话,方芮欣没有任何动作,但芮灿手中的玉佩却发出惊人得寒气,以至芮灿不得不将其丢掉。
“你说的对,我们是一样的。”方芮欣站起身,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枪,她回身扣动扳机,竟一枪打死了槐仁礼。
“啊!”芮灿和陆韵根本来不及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槐仁礼的身体缓缓倒下。
这是怨灵的世界,槐仁礼的身体倒了下去,魂体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如年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