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进去吧。”光头大汉来到院门前便畏惧的停了下来,对着安烈说道。
安烈点了点头,推开形同虚设的竹木大门,踩着青色石板穿过假山和水池来到阁楼门前停了下来。
“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自楼内传了出来。
安烈没有犹豫的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红木制的座椅和茶台,一个灰衣老者随意的坐在一张座椅上,一边端着茶杯品茶,一边以锐目打量着安烈,正是那日站在高台之上,对着众少年冷笑嘲讽的灰衣老者。
“大人找我。”安烈低头躬身,恭敬的问道。
“啪”的一声,一本蓝皮书被扔到安烈的脚旁。
“先看,看完再说。”老头慢声细语的眯眼说道。
安烈疑惑的拾起蓝皮书,只见书皮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十年药人。
安烈继续翻阅起来,岂知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心惊胆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汗水亦浸湿了粗布麻衣却不自知,当看到“如此十载,药童便成,食其骨肉,吸其精气,夺其造化,可参黄庭。”时,安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目呆滞的盯着书面上“十年药人”四个黑色大字。
“怎么可能,不会是这样,我.....。”安烈崩溃的呢喃着,眼泪夺眶而出,往事温馨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过,师傅慈祥的笑容一直是安烈生命里最温暖的阳光,可如今...。
“看来我那不成器的师弟运气不太好。”灰衣老者嘿嘿一笑,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的饮了起来。
气氛凝固,两人均沉默下来。
灰衣老者放下茶杯,捻须斜眼看着呆子一般的安烈,不知思量着什么。
“师叔救我。”安烈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还不停的向灰衣老者磕着头,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的石板之上,发出“嘭嘭”的声响。
灰衣老者“嗯”了一声,依旧捻着胡须也不答话,任由安烈不停的磕着头。
“小侄愿为师叔肝脑涂地,只求师叔怜悯。”安烈涕泗横流的望着灰衣老者。
“哎。”灰衣老者终于似为难的叹了口气说道:
“这邪道武功极其的丧尽天良,老夫也不能袖手不管,更何况是师侄你了。”
“多谢师叔,安烈感激不尽,以后师叔有事尽管吩咐,小侄万死不辞啊。”安烈五体投地,情真意切。
“这药人要解也不难,只要每天子时以手指揉捏脑后玉枕穴,并以运功时的吐纳之法吞吐半个时辰,如此月余便可将药力散尽,当然,你那透支气血的疗伤能力也会随之消失。”
安烈听后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这便宜师叔如此好说话,连条件也没开就把解法说与自己听,但旋即一想,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哪还需要谈条件?
“既然是我的师侄,也不用回那石屋了,以后就留在这边吧,一会自有人带你去住处。”灰衣老者摆出慈祥的微笑,只是其鼠眼贼须,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人。
“谢师叔。”安烈又磕了几个响头方才告退。
走出老者的小阁楼,站在竹门前,额头的鲜血已经流了一脸的安烈一边用袖子擦着血迹,一边默默的流着眼泪。
“公子。”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俏婢不觉间来到安烈的身旁,轻声唤了一声。
“你叫我安烈便好了。”安烈身躯一颤,猛的擦了两下脸,抬头回道。
“安公子请随奴家来,公孙先生着奴家安排公子的日常起居。”那俏婢低着头,语气温柔。
安烈擦干了泪水睁眼望去,只见这俏婢身着白色秀荷连衣长裙,脚踏粉色小蛮靴,腰部用一个蓝色布带系紧,露出纤细的蛮腰。
女孩五官不算特别出众,但大眼睛仿佛一泓清澈的池塘,常有雾气弥漫,平添了些我见犹怜的气质。
“敢问师叔如何称呼?安烈走的匆忙竟忘了询问师叔的名讳,真是罪该万死。”安烈向俏婢鞠了一躬谦逊的问道。
那俏婢侧身躲开,连呼不敢当,细细的打量了下安烈,才说道:
“公孙先生名狼,安公子可记好了,时间不早了,请随奴家来吧。”说吧转身婀娜的去了
安烈深深的吸了口气,随俏婢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