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郝大哥一马当先,挥舞着腰刀,劈在一个党项监军的两档甲上,刀刃与甲片摩擦,闪出阵阵火花。
三棍汉们越聚越多,几个党项监军虽身披甲胄,但眼见往日恭顺的三棍汉突然作乱,也显得慌张。
监军们只来得及砍翻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便被愤怒的三棍汉们压在地上。没有兵器,三棍汉们便用拳头,用脚,用他们能想到的一切武器包括牙齿。
“都停下。”不知是谁喊道,见众人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那人提高了音量道:“都停下,听我说!”
此时,平静下来的众人才纷纷停手,此时的众人披头散发,身上鲜血淋漓,乍一看,便如同那传说中的罗刹恶鬼一般。
“诸位弟兄们听着,那党项人的援兵迟早会到,眼下我等已然是没了退路,为今之计只有趁他们营中大乱,
杀将进去,撑到戴州的鲁军前来才有一条生路。”
人群中有一人问道,“可要是城内的鲁军不敢出城该怎么办?”
“若是官军不敢出城,我们便战到最后一刻,多拉一个垫背的。”
突然有一三棍汉在一架马车边喊道:“大家快来看。”
郝大哥来到马车前,掀开上面盖着的布,只见其中赫然是满满一马车的兵器。
“这下可帮大忙了。”王二欣喜道。
郝大哥瞥了眼已经不成人样的几个监军:“只怕他们此番前来,本也是想驱赶我等去做那炮灰,
只是没想到却恰好为我等送来了兵器。王二将兵器分发下去。”
“得嘞。”
趁着王二分发兵器的功夫,郝大哥爬到了马车顶上。
“兄弟们,本人姓郝名启,乃是今日起始的带头人,特此谢过诸位弟兄。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乃是掉脑袋的买卖,若是有兄弟不愿前往,自可就此离去,我绝不阻拦。”
语罢有十余人犹犹豫豫走了出来,三三两两离开,郝启也不阻拦,任由其离去。
见郝启当真不阻拦,又陆陆续续有几人离开,见没有人再离开了,郝启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想必留下了的兄弟们都是有血性之人,今日我等便与那党项人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郝启领着几人,从监军身上拔下两档甲穿在身上,扮做押送三棍汉的监军,假装驱使这拿到武器的三棍汉们往大寨中央赶去。
一党项兵上前与郝启搭话,“你们怎的才来,速速驱赶这些鲁人上去。不对,你不是.....啊”
见身份暴露,郝启也不再伪装,一刀了解了那党项兵,周围其余人纷纷暴起,将周围没反应过来的党项兵屠戮殆尽。
郝启战刀一指中军的大旗,“兄弟们,那党项头领便在那处,害得我们背井离乡,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人便在那处,杀!”
看着前方的一处党项军阵,近千三棍汉汇成一股浪潮,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