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已无退路,党项军官大喝一声:“兄弟们,拼了!今日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说罢,他挥舞着长刀,朝着离他最近的重甲甲士冲了过去,一刀砍在甲叶上,响起一片金属碰撞之声。
只可惜他不是武者,可做不到视甲胄如无物的地步。那甲士晃了晃便稳住了身形,先前的攻击竟是让他后退半步都做不到。
随后数根长矛向他刺来,将他逼退了回去。
甲士们齐齐迈步向前,包围圈内的党项人疯狂冲击着,试图冲破包围圈,但是除了死亡,他们无力决定任何东西。
有几个机灵的想向水井跑去,想着跳进井里便安全了,结果都被弓弩手射杀在了井边,有几个身上带着箭矢一头栽进了井中。
周珏暗自可惜,可惜了这好好的一口井。
战到最后,仅剩那党项军官与几个伤兵被围在最中间。那党项军官看了眼自己身后依靠一柄战刀勉强站立,依靠在一起的部下。
他心中并不后悔,若是其他几路弟兄能成功进城,那自己这一路哪怕全死了也值,待破城之后大帅会为他们报仇的
就是不知为何,围在外围的鲁军并不急于进攻。待一个鲁军兵士带着什么进来交于那领头之人后他们才有了动作。
周珏向越过人群,将手中的几个留着极具党项人秃发的脑袋扔到那军官面前。
“这几个人你应该认得吧?你们进城的几路人马已全军覆没,天威浩荡,胜负已分,放下兵器,饶尔等不死。”
那党项军官大笑起来,抬起眼看着周珏:“我党项军势不可挡,大帅会为我报仇的,我在下面等你们。”
说罢便举起手中战刀自刎而亡。
“大人!”
他身后的几个党项兵悲呼着,纷纷自尽而亡。
周珏便在一旁冷眼旁观,刚刚来了消息,其他几路里面有抓了几个活口,这些抓不抓活口并不重要。
周珏手下有一个兵士踢了身边一具尸体一脚,啐了一口,“这些蛮夷,分明是他们侵略别人,到头来整得如此大义凛然,倒是好笑。”
“那是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把我们放在平等地位看待,在他们和漠北人眼中,我们只是他们生杀予夺的两脚羊罢了。”
周珏看了眼那军官的尸体,开口对着周围的兵士说道:“但是总有一天,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谁是狼,谁才是羊。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所有人跟我来,我们还有别的任务要做。”
夜里忽地只见庆州的城门处喊杀声四起,城楼上举起了一支火把。
城外早已埋伏好的党项兵一拥而上,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待他们冲入城门后,便见翁城的大门紧闭,翁城上灯火通明,满是举着弓弩的鲁军。
“放箭!”只听一声令下,城墙上顿时箭如雨下。
瓮城内的党项军拼命想往外跑,可外面的又想进来,待知道发生了什么后,又被后面的人挤了进去。
一时间这城门洞竟成了围城,里头的想出去外头的想进来。
庆州城的东门悄悄打开,一支两千余人的骑兵趁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城池,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