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庞子腾带着数十个士兵跟着周珏走入了一个山洞内,火把照耀下,洞内存放着数十个箱子,箱子上写着四个大字,“一泻千里。”
扎营后清晨,党项军的伙夫们指挥着数十个苦力来到小河边打水。
此刻小河的水有些浑浊,但打水的苦力们才不管这些呢,他们只管把水打回去便是了,谁管他干不干净。
至于这处小河被敌军投毒的可能,开玩笑,敌军都是骑兵,哪怕带了毒药能带多少,十斤?百斤?
眼前这条河虽小,但那点毒药下去就是小朋友约会大姐姐——牙签搅大缸。
很快,一缕缕炊烟便从清晨的营寨中升起,一碗碗飘着香气的白米粥被伙夫舀到排队的党项兵碗中。
“大人,这是特意让厨子做的粥,里头加了些果脯和肉干。”拓拔元洪身前,一个亲兵献媚般,端着一碗粥递给他。
拓拔元洪看着这个新来的亲兵,略一回忆发现他也是族中子侄辈的,与先前舍命掩护自己走的那个还有些关系。
想着想着心中略微有些伤感,便端起粥喝了一口。
刚凑近嘴边,似乎还能闻到粥里散发出来的混合着果脯香甜与肉干咸香的诱人气息。
那熟悉的米香、果脯的酸甜和肉干的醇厚口感在舌尖散开,让他本就有些饥饿的肠胃发出了满足的信号。
但是不知怎么着,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昨日被周珏用炮仗炸开的那些污秽之物,那股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拓拔元洪只觉整个人开始有些犯恶心,腹中隐隐有些作痛。
此时,哨塔上的哨兵敲响了警钟,向众人大声提醒着,有敌军接近。
此时,刚刚用过早饭的党项军士气正盛,在拓拔元洪的指挥下,鱼贯而出,开始依托营地布下阵型。
随着军官指挥,弓箭手向两侧各射出箭矢,这便是常言中说的射住阵脚。
列阵的兵士们纷纷严阵以待,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鲁军骑兵。说来好笑,向来都是党项骑兵袭击鲁军,没想到今天反倒反过来了。
便见那鲁军骑兵手中拿着弓箭气势汹汹地冲了,拓拔元洪顿时笑了,这鲁军莫不是打算用这弓箭冲阵不成。
下一刻,便见那鲁军骑兵分做两路,化作两道月牙绕着党项军的军阵向两侧机动,一道道箭矢随之射入军阵之中,带起一片惨叫。
随后党项军的弓箭手也纷纷开始还击,箭幕自军阵中射出,奈何鲁军骑兵速度极快,大部分箭矢都落在了马屁股后面。
就在此时拓拔元洪目光瞥见先前那给自己递粥的年轻后辈神色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
“回...回禀大人,我...我好像闹肚子了,现在肚子疼的厉害。”便见那亲兵回道。
见状其他几个亲兵也开始反应起自己有类似的情况,拓拔元洪先前集中在前线的注意力一松,竟是感觉自己腹中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莫不是初到此地水土不服?不对啊,此处离党项人生活的地方也不算远,哪来的水土不服一说。
既然不是水土不服,那....拓拔元洪不由瞳孔一缩,顾不得腹中绞痛,向着前方军阵看去。
果然,此刻军阵也有些松动。
“混账!这问题只怕是出在水源上了。”拓拔元洪的一滴冷汗滴了下来,不知是腹疼的,还是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