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下的党项军见这箭矢稀稀拉拉毫无威胁可言,纷纷加快了步伐,向着土坡上冲去。
郝启在军阵前排的后方高呼着:“弟兄们,想想你们家人的仇,想想这些蛮子是怎么对待你们的,想想若是落到他们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土坡上的三棍汉们有些畏惧,但想到自己在党项军中当牛做马,名为仆从军实为奴仆的过去,也不由握紧了手中兵器。
党项军冲到木拒马前,开始试图拆除这些障碍。鲁军也开始反击,他们挥舞着手中兵器向着党项军砍去。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土坡上响起。
一时热血上头的鲁军,竟然凭借地利与工事与党项军打的有来有回。
一名党项士兵跳过木拒马,朝着一名鲁军士兵刺去,鲁军士兵侧身躲避,然后用手中的短矛刺向党项士兵的腹部,党项士兵惨叫一声倒下。
下一刻,一根投枪扎穿了这名鲁军,将之击倒。党项军训练有素的优势正在逐渐扩大。
周珏取出一颗回气丹塞入口中,施展从太平要术中新学到迷障之术,只见小土坡之上的薄雾骤然凝实。
厮杀中的双方只觉能见度忽的下降,空气中的水汽变得多了起来。便听一阵马蹄声,下一刻,便见土坡后冲出一队骑兵,从侧方杀入党项军的队列里。
这队骑兵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瞬间插入党项军的队列。党项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队列开始出现混乱。
见此情况,鲁军步卒们也纷纷士气大振,凭借着一股悍勇,居然是将冲入防线的敌军全部赶了出去,还开始了反击。
“看见没有弟兄们,党项蛮子也是人,被砍了也会流血也会死!”郝启举着一个党项人的头颅道。
他身后的鲁军纷纷开始欢呼,虽然这一仗是骑兵和那场浓雾打赢的,但他们也参与了不是。
看了眼坡下散而不溃的党项兵,以及远处传来的号声,郝启一挥胳膊,“兄弟们,占了便宜咱就走,撤!”
随着他们撤下,浓雾渐渐散去,连带着战场上的薄雾也消失了。
不远处的党项本阵,看着那土坡边上的异常,以及雾中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党项军的指挥官一挥手,一声号响,又是数个小军阵缓缓向前靠近。
不多时,浓雾散去,便见土坡上散落着不少尸体,一些党项兵在各处结成用作防御的圆阵。那坡上哪还有鲁军的身影。
党项军指挥官看着两个垂头丧气走回来的部下,
“念在此次失败情有可原,先给你们记下,若是接下来不能将功折罪,你们自己看着办。”
两人连忙点头,“诺。”
党项军指挥官看着空荡荡的土坡,心中满是恼怒。
他深知这一战虽然己方未遭受重大损失,但也绝不算光彩。
他目光冷峻地扫视着眼前的军队,大声喊道:“今日之耻,必当百倍奉还!”
昨日斥候已经查清这伙鲁军自何处而来,眼下自然是知晓该往何处追,至于埋伏?
前线的线报已经说明这伙鲁军有战斗力的就两千骑兵,有何惧哉!
大军开始向着被鲁军所占据的小城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