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珏看向庞师道,静候他的下文。虽然庞师道看着眼前这个小子很气,但又无可奈何,对着屏风后开口道:
“惋兮出来吧。”
随着庞师道的话音落下,庞婉兮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周珏身上,随后又看向自己的父亲。
周祖义微微一愣,他看了看庞婉兮,又看了看庞师道,心中有些疑惑。
庞师道举起酒杯灌下一口后,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道与周氏父子二人听。
周祖义听完后有些沉默,看了看周珏,有些理解庞师道,人到中年丧子之痛的感受。
周祖义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既然婉兮姑娘心意已决,那我自不会阻拦什么。
况且我朝史上也有女将从戎,立下不世战功的前例。
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庞姑娘愿来你军中坐镇指挥,珏儿你务必护庞姑娘周全。”
周珏点头道:“既然庞兄...庞小姐信得过在下,愿意来我军中,我自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庞师道看着周氏父子,心中稍感宽慰。他又看向庞婉兮,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
“婉兮,你既已决定,为父也不再多说。但你务必小心,不可意气用事。若有难处,定要及时告知为父。”
庞婉兮眼中含泪,点头道:“父亲放心,女儿定会谨慎行事。”
此时,在边境上。
果如李元寿所料,驻守边境庞师中最终也只是站在平西堡的城墙上,默默注视着党项军的离去。
最大的动作也不过是派出小股部队袭扰党项大军后方的殿军,以平西堡现如今的情况,临阵放三箭已经算对得起皇上了。
党项国主李元吉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境内的劫掠事件越来越多,最开始只是在南部发生,到了后来基本上全境都有劫掠事件。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国内的控制力正在下降,越来越多的小部族投入拓拔部的怀抱。
而李元吉原以为在这些到处搞破坏的小队伍中,应当大部分是鲁军,而后里面混了点趁火打劫的党项败类。
没想到,扫灭了几伙人后,抓了几个俘虏,一审才知道,除了最开始的几天是真鲁军在党项境内搞破坏。
之后哪有什么鲁军,全都是拓跋部和一些小部落的人。
拓跋部的目标明显,那便是趁着大军还没回归对着中兴府李氏的拥趸下黑手。
而一些小部族也趁机对着往日的旧敌动起手来,一时间整个西北地区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
李元吉此刻也终于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合着这一批到处劫掠的全是套着鲁军皮的自己人。
气的他桌子大骂拓拔部是国贼,攘外必先安内,我要把精力放到国内来。
于是乎,一支使团从中兴府出发,带上大量珍宝美女,向着神都而去。
至于拓跋部则是更绝,直接上表神都,称党项苦李氏久矣,如若大鲁朝不弃,拓跋部愿内附称臣。
朝堂之上,两拨党项使臣分跪两侧,而鲁朝的文武百官也是吵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