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兴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见状监国多年的太子自是站了出来问道:“苏器,你所言可有证据?”
苏器先是对看了眼乾兴帝,然后再对着太子说道:“启禀殿下,先前西北战事之际,我大理寺奉命清查京中流言之事。
随后随后臣等在调查过程中,发现诸多线索皆指向鸿胪寺少卿林宣。此时我便心生疑虑,暗中派人进行调查。
便发现,去岁那党项人的使者在入京后,曾多次秘密出入林宣府,且给他送上了不少金银财宝和美女,若是不信,派人一查便知。”
苏器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气氛更加紧张。众人皆是心中暗骂着苏器,这是能讲的吗。
在站的诸君有几个没拿过好处,门外的周珏则是打起了精神,没想到这朝堂上的党争这么激烈啊。
试问当朝大臣有几个不贪,这林宣又供职鸿胪寺,哪怕那林宣没勾结党项人,家中难免会有各国使臣送的东西。
这东西不上称就四两,要是上了称怕是千斤都打不住。只怕此事还会牵扯鸿胪寺其他官员。
而先前周祖义曾与周珏说过,这鸿胪寺主要是赵王的拥趸,而大理寺则是太子的地盘,这基本上已经是太子一系明着对赵王一系下手了。
只能说是大男人入后宫——阉都不带阉的。
而表面上太子神色凝重,转头看向乾兴帝,等待他的决断。赵王刚想出列,却被汉王拉住,微微摇头。
乾兴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朝堂上扫视一圈,随后缓缓开口道:
“此事重大,着刑部、大理寺、暗卫联合彻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若林宣确有叛国之举,严惩不贷。”
周珏在殿外听着里头的动静,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刚打完党项人,自己人又掐起来了。
而朝堂之上,赵王虽被汉王拉住,但心中怒意难平。待退朝之后,他愤怒的质问汉王:“三哥你为何方才不让我出言,
这要是被太子一党坐实了罪名,只怕我等在鸿胪寺这么久的经营要化为泡影了。”
汉王则是无奈道:“你认为你开口便有用吗?你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从小你便是这样,做的多想的少。
若是父皇反对此事,他会任由太子开口吗?这是父皇希望我们与太子斗一斗,同时也是敲打我们。
你现在出口,到时候东窗事发,莫要把自己一并搭进去了才是。”
赵王听了汉王的话,面色阴晴不定,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汉王所言有理。他咬了咬牙,说道:
“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查下去?”
汉王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急不得,我们需得暗中观察,看看太子一党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
同时,也要想办法在调查过程中制造一些干扰,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另外,也得派人去和鸿胪寺那些人通个气,让他们守好口风,切莫自乱阵脚。”
赵王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这太子也真是咄咄逼人,看来我们得好好谋划一番,不能总是处于被动。”
“你回去跟你门下的那些人讲讲,准备准备,放心吧,我们反击的机会不会太远的。”
汉王这般说着,看向那把空空荡荡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