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来什么差池,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在等李大伴来的这段时间,小德子便捧着手中的包裹与杜二大眼瞪小眼。
他现在恨不得给先前的自己一巴掌,怎的不问清便将东西接过来了。
另一头,那乾兴帝正在书房里写着字,许是这些天以来纵欲太多,乾兴帝现在对那酒色却是觉着有些乏味。
闲来无事之间,兴致来了便喊人给自己研墨,开始写起字来,一番练将下来,只觉字迹比原的是飘逸了不少,看着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下一刻,李大伴却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往日稳住的老太监此刻却是一脸惊慌。
他走动时带起的风吹动桌上宣纸一角,惹得乾兴帝一阵皱眉。李大伴见状哪能不知乾兴帝动怒,立刻跪下。
“陛下,老奴万死,惊扰了陛下,实有急事禀报。”
乾兴帝搁下手中笔,不悦道:“何事如此慌张?”
李大伴颤声道:“陛下,那周珏将军派人押送之物中有一前朝皇帝之玺。”
乾兴帝听闻此言,面色却是缓和了不少,他毫不在意地坐了下去,衣裳半开着,毫无半分帝王风范。
也不怪他没甚反应,实是这些年来地方上没少给宫中送类物件。今个一个皇帝行玺,明天一个天子信玺。结果都是赝品。
这么多年下来,乾兴帝早已脱敏了,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倒是对周珏奏报里说的大量白银感兴趣。
“陛下,此番却是不同以往了,奴才原的以为也不过是个赝品,但是细细看来却是不同了。
随后奴才屏退了众人,仔细看来,却是与宫中典籍所言分毫不差。”
这话一出口,虽然乾兴帝没有说什么,但是身上那股慵懒的气势却是一扫而空,李大伴只觉一股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年轻时,第一次登上皇位的乾兴帝才有的目光。
“玺呢?”虽然只有短短二字,却给李大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口道:“奴才没敢擅动,叫了暗卫控制住现场后,便立刻来禀告了。”
“你做的很好,现在,去将朕的皇帝之玺取回来吧。”
李大伴这才如释重负,起身领命后,匆匆带着一队侍卫赶往车队所在。
小德子见李大伴前来,如释重负,忙将包裹郑重地交到李大伴手中。
李大伴小心翼翼地捧着包裹,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在侍卫的严密护卫下,返回乾兴帝所在之处。
而换了一身衣裳的乾兴帝此刻正坐在书房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臂。
这帝王六玺自前朝末年动乱,便遗失了其三,虽大鲁建立后拼尽全力寻找亦不得其踪。
因此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大鲁之所以只有半壁江山,便是因为失了这半数的帝王六玺。
如今若是得了其一,岂不是说,天下的一统可以在他的手中实现了吗?
倘若当真如此,那这个周珏当称大鲁第一忠勇大臣,甚得朕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