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此人,在郯城为非作歹,强占民田,抢夺良家妇女,百姓苦不堪言。
我驻节郯城,岂能容此等恶徒逍遥法外?杀他,是顺应民意,还郯城一片安宁。你说这等人该不该杀。”
吴尚听了周珏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他回想起在梁山时,自己对周珏的认知仅仅来源于他人的传言,那些言之凿凿的话语如今在周珏的解释面前开始动摇。
“你虽如此说,但空口无凭,谁能证明他的恶行?”
“郯城百姓皆可为证,衙门卷宗亦有详细记载。你若是想查随时都可以。”
“百姓可以为你们所逼迫,卷宗你们可以造假,怎能作为证据.....”
周珏见他开始诡辩,直接打断道:“那你们凭借那郯城刘爷的一面之言便言我是恶官又是何道理?”
吴尚被周珏这一质问,顿时语塞。他心中明白,自己确实仅凭刘爷等人的话就给周珏定了性,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见吴尚不开口,周珏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过话题道:
“你可知道为什么你还有青岩山那帮子人我都没有杀,却单单杀了那梁山那批人?”
吴尚抬头不解地看向周珏,周珏却是给自己倒了碗酒,喝了下去道:
“鲁圭,打戴家庄时,残杀乡民,如果情报所说不错,你当时也在场吧?”
吴尚知晓此事确实是鲁圭办的不妥,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端起酒碗喝了下去。
“还有罗通,在梁山周边的官道上,打劫过往商旅,不仅劫财,还滥杀无辜之人。
那些商旅本是为了生计奔波,却被他残忍杀害,货物被抢,鲜血染红了官道,使得那一带的百姓人人自危,
道路为之断绝,商贸无法正常进行,严重破坏了当地的民生。”
听闻此言,吴尚张嘴反驳,“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那时我尚未上山,听罗通兄弟说他只抢为富不仁之人。”
“那他怎么判断为富不仁之人,凭人家货物多寡吗?”
吴尚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中虽仍想维护罗通,可也明白周珏所言在理,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闷头又喝了一口酒。
“袁弘,他上山前于沛县纵火焚烧民房,只为逼问出所谓富户的藏金之处。火势蔓延,数十户人家流离失所,
吴尚,江湖上都管你叫打虎英雄,为百姓除去了那山上的恶虎,百姓听闻你的名声,都说你是这个。”说着周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吴尚微微一怔,没想到周珏会突然提起这事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被夸赞的些许尴尬,也有对过往的感慨。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值一提。”吴尚闷声说道,又灌了一口酒。
周珏一拍桌子,将桌边两个狱卒吓了一跳,他开口道:“那我问你,你摸着良心问问这些个所谓的英雄好汉,哪个害得人比那恶虎少?
你说说,这些祸害该不该杀,我杀错了没有?”
“我……我不知该如何说。”吴尚呐呐道,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梁山兄弟于我有恩,我不能轻易说他们该杀,可你所言之事,又确实是大恶。”
周珏看着吴尚,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我知道你重情义,可你也不能是非不分。
你本是有侠义之心之人,若继续执迷不悟,与他们同流合污,那你打虎英雄的名声迟早要毁于一旦,
你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曾敬仰你的百姓?”
周珏顿了顿,等吴尚消化的差不多了,才又开口道:“眼下梁山的首恶我已经诛杀的差不多了,你与梁山的纠葛也算断的差不多了。
日后就不必再回去了。”
吴尚从周珏的话中听出了不同的意思,他抬起头看着周珏:“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有个哥哥尚在人世吧?”
吴尚心中一紧,眼中满是警惕,“我是有个哥哥,可这与将军你说的话又有何关联?将军莫不是想用我哥哥来要挟我?”
周珏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情,等吃完这顿饭,你便回去看看吧,多陪陪家人终归是好的。”
言罢周珏便走了出去,而净明也是走了过来对他行礼道:“明公,都说完了。”
“结果如何?”
净明对着身后说道:“出来吧。”
只见那卢慧远走了出来,对着周珏开口道:“先前是洒家天信谗言,慧远愿为明公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