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朝她看来,姜采苓也不卖关子直言,“不如先斩后奏,侯爷先给宫里递折子,再知会少夫人,到时她自然会准备一份厚礼送去。”
毕竟她拿的礼若是太寒碜,先没脸的是她。
像谢婉清这种最顾及脸面的还不得拿些看得上眼的东西进宫。
季老夫人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对季怀川道,“就这样办,正好我们也不用腆着脸去找她开那个口。”
季怀川眼中闪过一抹迟疑,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随即抿唇道,“只是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季老夫人紧张道。
季怀川吐出一口气道,“现在账上的银两所剩无几,我想缩减些日常开支,府里的仆人再打发些出去,否则那些银两恐怕撑不到年底。”
一到年底人情往来更多了,到时只能指望下面交上来的租金和收利了。
季老夫人闻言长叹一口气道,“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之前婉清就缩减过一次,现又动一次侯府的人心恐怕是要散了。”
“到时族里那些人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心思,要是让他们知道侯府破败至此,以后想从他们手里拿钱就更难了。”
“若人心不齐,一个家族差不多就完了。”
季怀川闻言顿时犯了难,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正在他绞尽脑汁想究竟该如何是好时,姜采苓忽然出声道,“只知节俭实在治标不治本。”
“不如好好利用手里的银钱,让它们钱生钱。”
季怀川闻言狐疑地看着姜采苓,“如何钱生钱?”
姜采苓眼珠微转说道,“不如先拿一些钱去放印子钱?”
“不行,放印子钱是触犯律法的。”季怀川想也不想拒绝道。
“可这也是目前最能一本万利的法子了,律法不过是限制平民百姓的,难道京城真的无人放印子钱?”
“还是那些放印子钱的都被绳之以法了?”
季怀川闻言皱着眉没说话。
姜采苓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她就说就连她那个世界都有人到处放贷,这里怎么会没有。
季老夫人这时接话道,“虽然确有律法规定不得放印子钱,但我也听说京城有好几家都在做,有些已经做了两三年了,也没见官府把他们怎么样。”
“要不让人去那几家打探打探,看究竟可不可靠,要是可靠我们也放一些,别说是我们侯府的就行了。”
“现在只能再当一间铺子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只是明年恐怕更难了。”
季怀川闻言沉声道,“此事还容我再想想。”
“只是当铺子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些赚钱的营生。”
“只是生意上的事我一窍不通,不知该从何下手。”
季老夫人闻言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法儿来。
他们季家坏就坏在人丁单薄,族里那些没一个能出头的。
他们这些女眷也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
要是她儿子活得长久些就好了,侯府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可想这些也没用。
季老夫人忽然看向姜采苓,试探道,“你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