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童玉绥今天放学回去躺了一晚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脸上的血色也回来了。
周六。
童玉绥偷偷买了回家的车票,她其实犹豫了很久,自己该不该回去,但后来又都被心烦替代,她可以对他们不管不问,前提是她们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双方互相安好不闻不问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她谁都没有说再次回家了一趟,坐在火车上时她的目光空泛,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数的风景倒退,这也预示着,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坐在车上走在路上心中反而想的是退缩,是烦躁,没有一丝对于应春梅伤势的担忧。
可她为什么又回来呢,童玉绥想不明白,或许是因为世俗的墨守成规,或许是世人的眼光,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让她当一个孝子。
下了火车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慢慢挤上公交车,很快,到地方了,她的步伐缓慢,站在上一层的楼梯观望,家里的门没有关,她站着等着,很快,一个胖胖的女人骂骂咧咧的扔完垃圾回来。
“天天受伤了知道喊我们照顾了,平日没事时就知道赶人,呸,什么东西,S货,老公死了赶紧再找个人嫁出去算了。”她说完看着眼前的房子,眼里全是贪婪之色,“她赶紧走腾位置,正好福儿大了,在这里住着刚刚好。”
童玉绥认识她,是自己的舅母,但打的却是这个主意。
“人呢,哪去了,我要喝水。”屋里有人喊了,女人赶紧跑过去,扬起一抹笑脸,“来了来了,妹子等会,水马上要好。”
她笑盈盈的说着转身去了厨房,一扭头那脸瞬间拉了下来,“要不是为了两个钱,我能给你好脸色看?”
屋里的应春梅才不管她怎么的不愿意,当她不了解自己的嫂子,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就去死,哼,她再眼馋这房子还不是在自己的。
想着应春梅又得意了起来,她当自己这条腿是白伤的?那狗东西走的时候给自己塞了一张卡,里面不少钱,再加上这间房子,自己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她一辈子就是给人端茶倒水的料,怎么可能和自己比。
应春梅为自己与她比较而获得的完美生活骄傲着...
童玉绥在不远处躲着偷看,大概了解了,她伤的不重,听着吆喝声也是中气十足的模样,死不了。
她动了下背带让自己轻松些,看到房间门关上,没有她们的吵闹四周瞬间变的安静,童玉绥转身下楼。
“幺鸡。”
“一万。”
棋盘室乌烟瘴气,上空萦绕着一层烟雾,里面基本上都是男人,一个个姿态随意,甚至还有人边抠自己的脚一边出牌,她都不用看,就觉得这里的上空都弥漫着病毒,她掩住口鼻继续往里走,总算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那人远远看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眼神瞬间变的淫秽,但很快,他认出来这是童永极的女儿,瞬间觉得晦气起来,头一扭假装没有看到她。
“我要找王叔。”
看场子的黄毛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略微嘲讽,“你当王叔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