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吹唢呐。”顾风举起了手。
班主张顾和张远航两人,包括在场的人,全都看向顾风。
“小风,你真会吹?”张远航急迫地确认。
顾风点头说:“我会,学校时有学过。”
张远航作为村里人,顿时想起顾风学的是什么,会点唢呐,不是没可能。顿时脸上不禁一喜。
相比张远航,班主张顾虽也姓张,却是个外姓人。对顾风是否会吹唢呐,内心存疑。
顾风看出张顾不信,于是说道:“有唢呐吗,我吹给你听下,如果不行也不迟不是。”
张顾心想也对,让人从带来的工具箱里,找出来一把备用的唢呐,递给了顾风。
拿到唢呐的顾风,并没马上就吹,而是检查起哨子。经他检查,哨子是新的,而且还是最好的芦苇哨。
试着吹了下,声音高昂尖利,没问题。
顾风开始了。
唢呐独有的音色,在村子里传开,如泣如诉的乐器声,传遍了村子,不少人惊讶的遁声朝这边望来。
丧葬曲有《大出殡》、《十跪父/母重恩》、《千张纸》,《哭七关》,《苏武牧羊》,《烟花叹》,《二泉吟》、《苦菜花》、《思念亲人》、《别亦难》、《西去平安路》、《江河水》、《八条龙》、《念亲恩》、《哭灵堂》、《句句双》等。
湘北这边一般用的只有《大出殡》。
顾风吹的不是,而是《西去平安路》。
如泣如诉的音乐,让人忍不住噙泪。
张远航和他身后,跟着的张家人,在顾风吹出来的音乐下,终于悲从心来,忍不住大声痛哭。
一时间悲意弥漫在张家,人们不忍的别过头去。
喜丧归喜丧,到底是亲人过世,岂会真的心欢。
“这曲子谁吹的?没听过。听起来,怎么比那些常用的曲子都要好,都要悲呢?”
“这谁吹的,太会吹了,让我都忍不住想哭。”
村民们好奇,往张家围了过来。
顾风见到忙把曲子停下,要再吹,得把村里人都吸引来不可。
“好,好,好,小伙子,真人不露相啊,吹得比我们班里的唢呐师傅都要好。大出殡你会不?”张顾喜出望外,脸上漫起喜色,问顾风。
顾风点头说:“大出殡我会。”
张顾一把拉住顾风,“那就行,就你了。”
围观的人中不少都认识张顾,听张顾这么说,哪会不知刚才的曲子,是谁吹的。
有认识顾风的,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不是顾家娃子吗,竟还会吹这个?”
“出息了啊,连丧事都会。”
“顾家小子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会这个啊。要是早知道,去年我家那位过世,就请你了。”
顾风连忙摆手,“别,我只是会一些,可不敢说专业。你这么说,就高看我了。”
众人又不是傻子,顾风谦虚的话哪听不出来。
围过来的不少人,纷纷对顾风竖起大拇指。之前原本有关顾风的一些不好传闻,在这件事的冲击下,已经被人下意识遗忘,人们算是重新认识了顾风。
于是,顾风不当引客,吹起了唢呐,一吹就是三天。在这期音,顾风觉得只吹《在出殡》不过瘾,玩起了花活,把其它几首挨个吹了一遍。
这下好了,来吊念的不少人,纷纷痛哭出声,张家到处都洋溢着悲意,真成丧事了,而不是什么喜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