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她抱着女儿和儿子跪对水云院落的方向。
“我们为那位姑娘祈福。”妇人说。
愿您,所愿皆所得。
这是妇人所能想到最好的,她不知道水云还缺什么,只求她能如愿以偿。
送完她们,又是一个半天。
水云晾着自己的衣服,和徐长泽谈。
徐长泽疑惑:“怎么你自己来,不让我洗。”
这次水云没有让徐长泽洗衣。
而是自己洗了,甚至她还做了一顿饭食。
晾完衣服后,水云开口道。
“我的药材找齐了,明天我就离开了。我们的三年之约到了,你可以自行离开。护腕你带走,是我答谢你的。”
什么!
离开的消息像晴天霹雳,徐长泽失神了。
可随即又想到,药材齐了,她的身体是不是好了。
但三年之约那么快就结束了,不到三个月,这是徐长泽没预料到。
她要离开……
“你要去哪?”不自觉地他问出了声。
像醇厚的酒,又像掺入寒冰清冷的声音带着隐晦的失落。
他双眸紧跟水云的身影,等待她的回答。
“回山里吧。”水云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她心中有些迷茫了。
他真的看不透她,才说不悬壶济世,然而转头就救了那小孩。
对待妇人是他从未见的平和与温柔。
还没了解清楚,马上又要分道扬镳。
徐长泽眉头紧皱,手指不自觉地揣摩。
水云说完转头就走。
砰!
水云抱住的空盆掉落在地上。
徐长泽乍然地抓住她的手腕,那意思是不让她离开。
水云蹙眉,双眸疑惑。
“你……”
意思很明显,你要做什么。
“水云,我有所求。”
徐长泽眼眸藏着悲痛,那是一种和妇人略带相似的痛。
“我求你,去南国,救治我弟弟。”
话完,那眼眸的东西不再隐藏,完全显露出来。
叫水云看得真真切切。
“绝对的疲惫在宇宙中”
“是毁灭。”
她意识深处的男声再度响起。
徐长泽抓着她手腕,两人沉默良久。
水云看到了徐长泽那血亲之危的伤痛。
深绪了久,意识深处里男声的意思和她想法不谋而合,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疲惫”,也不是意志上的“疲惫。”
她的意志像钢铁坚韧不拔,也像熊熊烈火孜孜不倦,可她的“心”疲惫了。
“心”无法和意志平衡。
意志的钢铁会刺穿“心”,意志的烈火会烧毁“心”。
那么最后她会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疯魔的人。
她不能成为这样,她还不能毁灭,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像跑马拉松,力不是一鼓作气跑完,而是调节力,跑完那条长路。
“好。”水云回答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一个字,徐长泽心定了。
他扬起笑意,宛如千年寒冰终于露出里面真正的羊脂白玉,玉润而清。
“药材自备。”水云接着道。
“好。”
“放开了。”水云有些无奈,她感觉现在的徐长泽有些呆愣。
“好。”很听话,放开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