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话一出,这一刻仿佛时间被定格,整个空间开始压抑凝重。
夏子渊彻底没有了笑容。
他盯着水云那双到了现在还是平静无波澜的眼眸,目光突然生冷,道:“你知道我现在是谁吗?”
夏子渊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知道。”水云诚实地答。
那诚实的语气,不知道这三个字让夏子渊一下哑了言。
当初他第一眼看见水云,就被她那副与虞国余孽虞合一样的容貌给勾上了好奇心。
这样的一张脸,一看就与虞合牵扯不清,那时夏子渊就决定必须拉水云入局,让她成为他的一颗棋子。
他当时可是很不要脸的黏上她,面对那少年般的热情爱恋,她居然还是如此冷漠。
让夏子渊对这个人不得忍不住想去探究。
可时间不允许他再在武城待下去,原以为他的死会让她起波澜,这样能让她按照留下的局走,跟他的人回西国。
可她当时说了什么,她的心狭小,吝啬。
呵呵,对徐长泽就不狭小,吝啬了,对他就那么狠。
还有徐长泽,他果然猜得没错,那家伙就是当年大比第一,劈了黄鹤楼的人。
这样的人才,他也想要。
可这两人,在他死后就直接走了,走得干净利落,对他的死一点都不想探究,两人愣是一步没入他的局。
来了南国,才知道徐长泽这家伙还有其他的身份,他就在想是不是当初这家伙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直接带水云走了。
徐长泽也是个狐狸心,就这样拐走了他看上的人,这笔账,他还没算清。
直到现在水云都没有和虞国那帮人擦出火花,她们应该在镇国侯府里见过了,不知道谁在中间帮了水云,劝了她断掉和虞国的关系。
这一点没做错,他现在对水云可不是一颗棋子看待了,他可不想让她与虞国那群人有任何的牵扯。
只不过她怎么知道他是柳徴渊,但又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
徐长泽?不对,如果是徐长泽,应该会告诉她夏子渊这个身份。
而且她说不知道时的神情与语气不像在说假话,很笃定。
就算当初徐长泽敏锐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可能是看破他的身份,毕竟他用的不是江湖上的易容术。
而且柳徴渊这人可是死了,谁能想到一个死人能活呢。
而且他假死的方法也不是江湖上的方法,谁又能……
等等,夏子渊突然发现了什么,被错过的东西一闪而出。
她当初诊症时,好像只观,没号脉,可他当时是柳徴渊的皮囊!
夏子渊凝望着水云,他语气凝重试问道:“当初给柳徴渊诊断病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确定的?”
“第一眼的时候,茶楼。”水云道。
第一眼,茶楼!那时他在观望她,而她当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那个时候就已经……
看着此时水云那双黑眸,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看透。
夏子渊此时心情无法言喻,皮笑肉不笑的,他手轻轻一挥,一道黑影闪过,守在门口,防止他人窃听。
“水云,请坐,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夏子渊站起了身,请水云落坐。
水云落坐,夏子渊开始煮茶。
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拿着茶具,优雅流畅的行动着。
水云可不想等他煮完茶才说事。
“我假死的时候,你也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夏子渊开口道,他现在算是承认了自己之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