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摘星楼。
放眼望去,摘星楼宛如一座通天彻地的神迹,仿佛是天地间最耀眼的星辰。
帝辛召诸侯与百官,设宴款待。
宴席位于顶楼,以星空为顶。
宴席之上,山珍海味。
舞女与质子团轮番献舞。
诸侯惊叹,百官目瞪口呆。
张自在坐在帝辛下方左侧,看着质子团的战舞,微微抿了一口酒。
或许是酒精作用,张自在颇有感触。
早在一年之前,他也是其中一员。
每当宴席,都要落露上身,身穿奇怪的PLAY,给百官与诸侯献上战舞。
而且,由于颜值与身材,他是门面担当,总是站在C位,羞耻至极。
可现在,他坐的位置,却紧挨着帝辛。
几乎与商容比干同阶。
在场之人中,只有姜王后比他离帝辛的距离近。
如今,他几乎是大商最有权势,最受宠幸的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还真是造化弄人啊......”张自在叹道。
他忽然觉得,如果当初自己什么也不做。
不在北海战报传来时,作死抢兵权,现在也不会出头。
若是他就是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质子,说不定也能被妲己看上,玩弄致死。
可现在,他还真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了.......
张自在的眼神游移,忽然察觉到了一道极其不友善的目光。
那道目光来自极其遥远的位置,差点就坐到顶楼的楼梯门口了。
“张千?”两道目光碰撞,张自在眉头一挑。
没错,那道恶毒狠厉的目光,正是来自自己的亲生父亲,张千。
一股恶心的仇恨感从内心深处翻涌而来。
他本是张千的嫡长子,侯爵的第一继承人,家庭幸福。
可张千竟然为了妃子,而废掉自己母亲。
自己也被陷害,招致整个张国国民的唾弃。
张千送他入朝歌当质子,其实就是不想给他活路!
每一次诸侯朝觐时,张千看着领舞质子团的他,也都是极尽嘲讽与恶毒。
可如今,张千看张自在的眼神,除了恶毒,却又多了几分嫉妒。
是啊,张自在坐到了商王的身边。
可他张千,还是坐到诸侯百官的最末位。
张自在嘴角一挑,并不说话,只是抬起酒盏,向着张千的方向敬了一杯酒。
张千一愣,眼中闪过怒火,随后猛然扭过头去。
“竖子!今日便是的死期!!”
张千狠狠咬了一口肉。
张自在微微一笑:
“我等着你们干死我。”
他已经收到消息,张千今日会谏言清君侧,让帝辛杀了自己。
与此同时,姬昌也在积极的与诸侯们交流眼神。
昨日,他已经得知了大商所发的赈灾粮中掺杂了砂石。
他第一时间便将这个消息偷偷传遍了所有诸侯。
原本许多对大商感恩戴德的诸侯,也都愤怒了起来。
姬昌作为四大伯侯之一,亦是坐在高位。
位置仅次于东伯侯姜恒楚。
他的身旁,还坐着南伯侯鄂崇禹与苏护。
“苏护,是时候了。”
姬昌低声对苏护道。
由于掌握苏护祖上曾经杀死武乙的秘密。
苏护一直是他的马前卒。
更重要的是,苏护近年来平定方外部落有功,分量也足。
“放心吧,武乙之死的真相,我替你背着。”
“更何况,若是我们事成,就算商王真的知道,又如何呢?他已经无力制衡我大商了。”
苏护脸色难看,额头渗出冷汗:
“侯爷,我毕竟拿了大商的赈灾粮.....”
“那是掺了砂石的!”
“纵使掺了砂石,可也是我冀州百姓的救命粮啊.....要不......”
“哼!!”姬昌怒其不争。
明明上次已经统一了口径,这苏护竟然反悔!?
姬昌又转向另一边的南伯侯鄂崇禹:
“南伯侯,你德高望重,手握二百诸侯,不如我们按计划行事?”
“放心吧,闻仲大军在北海推进缓慢,大商根本无力制衡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