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才把人调过去,立即换下来不太好。
顾拾酒觉得大丫练练给陈望南当保镖倒是合适。
听说最近世道越发不太平。
土匪、人贩子还有兵痞,到处都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他们这个江南小镇。
大丫吃得满嘴流油,回去看到秋娘换了个地方哭:“姑娘,你不吃饭吗?”
秋娘看着她的大胖脸,觉得一阵恶心:“我不饿。”
若是其他人,可能会哄她去吃。
可惜大丫听不懂,她以为秋娘是真的不饿。
只在心里纳闷,怎么还有人一天不吃饭还不饿,好奇怪啊。
大丫来之前也是受过调教的,知道主子的事不是她该管的。
她就坐在台阶下,从兜里又翻出一个肉饼啃。
香味传到房间里,秋娘的胃蠕动了几下:“你要吃就去院子里吃!”
秋娘的声音含了些怒气,可大丫并不害怕,她压根没听出来对方在生气。
在家的时候她爹妈说话的语气比这重多了,在大丫听来秋娘的话正常得很。
大丫就坐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啃着饼。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秋娘还在对着刺绣落泪。
说来也怪,之前让她做,她做不好;
现在不用她做刺绣了,她倒又会主动做些绣活。
陈家现在没有人能看懂秋娘,能看懂的都在外面呢。
大丫当然也看不懂,她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去睡觉了。
临走时她和秋娘打了声招呼:“姑娘,我睡觉去了。”
秋娘有些意外:“你不守夜吗?”
那她半夜要喝水怎么办。
大丫摇摇头:“没人跟我说要守夜,明天还要早起,我睡了啊。”
也不管秋娘怎么想,大丫径直自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饿了一天的秋娘两眼发昏,来给顾拾酒请安,话没说两句就晕倒了。
顾拾酒没停下筷子,主要这人老是早饭时间来找麻烦,影响她吃饭。
不能搭理她,不然半个上午都不消停。
这会儿晕了直接把人抬回去就好,也没什么大病,就是饿的。
秋娘在被人抬走之前清醒了,她是来控诉的:“太太,为何大丫不用守夜?”
顾拾酒没说话,自然有人替她说。
“太太仁厚,改了家中不少规矩,姑娘整日只闷在房间自己玩,不知道也正常。”
秋娘憋得一口气差点出不来,她在房间里那是玩乐吗?
原来顾拾酒前阵子刚发现,还有人睡十几个人的大通铺。
她就让陈望南立了个章程,在家里搞改革。
现在家里的佣人不用守夜,只有家丁需要轮流值夜班巡逻。
佣人也不分三六九等,住的用的都差不多。
只是根据职位不同,工资有差距。
秋娘才知道此事,腹诽顾拾酒不讲规矩,面上却不敢说什么。
她倒是忘了那两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母亲封建专制时的口吻了。
秋娘把埋怨大丫的话收了回去,不然怕是连这个丫鬟都没了。
大丫好歹还能干点力气活。
两人就这么艰难地磨合,相互都觉得对方难以理解。
大丫都想申请换个主子了,可她不敢提。
至于秋娘,那是天天怄气。
日子就这么勉为其难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