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顾问？！”

宋长兴看着响起的银色通讯器惊讶不已。

距离陈默离开，已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就在前些日子，自己才收到了陈默发来的《沸心术》和《心炎掌》。

也不知道今天陈默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陈顾问，我是宋长兴。”

通讯器那头沉默片刻，终于传来陈默的声音。

“总指挥，最近这段时间，蓝星情况怎么样了。”

宋长兴敏锐的察觉到，陈默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好，但还是立即回答道：“还不错！”

“这段时间异常入侵稍有抬头的趋势，不过有了《武当炼心诀》和你提供的《沸心术》、《心炎掌》，整体局势还在控制之中！”

听到宋长兴的回答，陈默稍稍松了口气。

他担心的是，自己一走，还没找到解开瀚宇珠的解封方法，神族对蓝星就提前收割了。

“苏浩他怎么样？”陈默突然开口问道。

“苏浩？说起他啊，反正我感觉这段时间以来，他变化挺大的，具体哪里大，我又有点说不上来。”

“近期我们境内出现的两起地级异常入侵，都是苏浩解决的，哦，对了，他也问了我老道长的事，好像也有去拜访老道长的意思。”

陈默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苏浩总归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陈顾问...我听你的声音有些虚弱，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宋长兴忍不住开口问道。

“总指挥，我问你一个问题。”陈默的声音很平淡，但宋长兴却不由得心头一颤。

“什么问题，陈顾问尽管说。”

“假设说，现在蓝星七十亿人面临一场巨大的瘟疫灾难，源头就是某座大城市。”

“这座大城市里生活了数百万人，大多数都已经感染瘟疫，这种瘟疫很难清除，死亡率百分之百，只有将这数百万人全部杀死，才有机会遏制这场瘟疫。”

“而现在，你手中有一颗炸弹，只要扔进这城市，就能杀死这数百万人，你会怎么做。”

宋长兴愣了片刻，他明白陈默能问出这个问题，恐怕面临的就是这样一道选择题。

“杀了这几百万人，一定能救七十亿人吗？”宋长兴反问道。

陈默回答道：“不一定，可能只是让他们晚点死。”

宋长兴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回答道：“我会把炸弹扔进城里。”

“为什么？”陈默立刻追问道。

“可能是...只有这样做了，我才能...”

“问心无愧。”

“不杀，是逃避，而我，在没有其他方法的情况，应当承担起那样的责任。”

宋长兴轻叹一口气道：“陈顾问，你是不是正面临这样的困境？”

陈默良久没有说话，通讯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动。

“我...”

“已经杀了那百万人。”

这句话清晰的传入宋长兴的耳朵，震荡着他的耳膜，也震荡着他的心。

“你没错，陈顾问。”宋长兴眉头微皱，肯定的说道。

“就像你说的，哪怕只是为了那七十亿人多活一段时间，也是为他们保留了生的希望。”

“而这百万人，不管你杀与不杀，都只有死路一条。”

“要恨的，不是你自己！”

“要恨的，是这瘟疫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