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薛寻死了啊!”
这话如一道惊天雷劈在了江晚意头上。
“什么?薛寻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我想想啊……就在你受伤第二天,被山上的野猪咬成了重伤,就死了。”
江晚意又想起那晚上的梦,梦里的野猪……有什么东西几乎就要破土而出,却偏被记忆里笼上了一层薄雾,让她怎么也看不穿。
江晚意只觉得头疼欲裂,一时间脸色都惨白起来。
张素红见她这样,吓坏了,忙道:“晚意,你怎么了?你别怕啊,这事儿肯定是徐又安那货乱说的。死了的人怎么可能给你送东西?再说了,这薛寻生前就是个闷葫芦,而且咱们还不在同一个班。他整天回家走路都得好几个小时,都没空搭理咱们。你跟他几乎话都没怎么说过,你别怕啊……”
不远处,顾淮耳朵动了动,微沉着脸上前一把扶住江晚意,问她怎么了。
江晚意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事,又和张素红道了别。
接下来,江晚意又去了另外两个和原身关系不错的同学家里,见了人,问了话,无一例外都表示这人与她不熟,不可能送东西给她,肯定是徐又安胡咧咧。
江晚意得到这预料之中又预料之外的消息,整个人都沉闷起来。
顾淮见她如此,淡淡地提醒:“那你还不如直接去问徐又安是怎么回事。”
江晚意猛地抬头看他:“你都听见了?”
顾淮漠声道:“你们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我想不听见都难。”
好吧,听见了就听见了。
于是,在见徐又安的时候,江晚意干脆也不让顾淮避着了。
徐又安在得知江晚意来找他时,几乎是飞奔着出来的。他想起疤哥给他的承诺,一颗心几乎要飞了起来。
晚意这是和姓顾的吵架了?是不是来和他和好的?只要她愿意离婚,再愿意不要彩礼,那他肯定说服他妈娶她的,也不嫌弃她是个二婚的还不是处子之身。
像他这么大度的男人哪里去找?晚意肯定会感动得扑进他的怀里求安慰。
直到徐又安看见了江晚意身旁的顾淮,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徐又安,你上次给我的东西,是从我家偷的。那块玉佩,可是我妈留给我们的传家宝,值不少钱。我已经报公安了。一会儿咱们去派出所说去。”江晚意开门见山。
徐又安脑子半晌才转过来,懵了又懵:“不是,晚意,你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就偷你东西了?那些明明是疤哥给我的!我怎么就偷了?你还报派出所,你赶紧去跟派出所的公安说一声……”
江晚意没想到这中间又牵扯上了疤哥,沉了眉眼,却继续道:“你说是疤哥给的就是疤哥给的?呵,那你说是捡的我也要信啊。你当时还说什么来着?说我心存愧疚,说我不敢接薛寻的礼物。呵,你唬谁呢!我和薛寻就是点头之交,人家都死了,也要被你拿来做文章,你恶不恶心人啊……”
徐又安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又实在是怕江晚意真的报公安,那到时候这事儿怕是要传遍全村了。
村里的人怕是都要对他们避之不及,他想起这段时间大家对陆家人的态度,打了个寒颤,真要因他出了这种事儿,他爸得打死他。
顾淮突然出声:“疤哥出事了,昨晚上被公安逮了。”
徐又安一愣,旋即觉得自己心里最后的那点子念想也没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这事儿就是疤哥跟我说的,东西也是他给我的。他说我跟你说了这话,你肯定要和姓顾的闹翻……晚意,你别报公安了,那些东西我真的不是偷的,要偷也是疤哥他们偷的……”
江晚意看他神色不似做假,一秒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顾淮看着她的背影拧了拧眉,还是跟了上去。
东西是疤哥给的,薛寻却又死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晚意看着翠绿的树顶发了几秒的呆,突然转头看向顾淮:“我想去薛寻家看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