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澈却是一笑:“不认得的人所说之话,云泽兄竟也敢信。”
上官云泽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一来便先点出是北地之物,后提到腹泻,又说食材单子便是我上官家的,此次北地采买的食材,的确有那食用不适便可能致泻的。”
刘澈直视上官云泽,严肃道:“今夜报信的经过,还请云泽兄详细说与我听。”
.
随着上官云泽的讲述,刘澈也一边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与之同步,彻底交换完信息后,不但上官云泽吃惊,刘澈更是脸色铁青,随即朝门外喊了一声。
便见依旧是那年轻人,门开后迈步进来,低头行礼。
“速回那边,将贵妃情形报与我知,药单我也要知,煎煮喂服也要派人给我死死盯着。再去查下贵妃发病之后都有哪些人进出过,凡有异样,一并弄清。”
年轻人却在这时显出点犹豫。
刘澈却是把手一挥,口气生硬赶其“速去”。
上官云泽见状也不客套了,开口道:“我在,保你家主子无碍。”
.
一时屋里又剩两人。
刘澈这个时候却是有些遗憾地说道:“每至此刻,我便恨自己幼时没个好身体,未曾习得些功夫,如今竟连自保也需依仗旁人。”
上官云泽劝道:“习武哪分什么年岁,你便是从今日开始,也未尝不可,只你如今情况,怕是不能一时便舞弄起来吧。”
“知我者……”刘澈的视线再度定在远端某处虚空,话却没有说完。
又是片刻的沉默,忽听刘澈重新问道:“家中只知你深夜被叫进宫来,是否需要我再找人去给通个消息?避免不必要的慌张。”
上官云泽却不担忧,回道:“我家老祖宗在,不碍事的。假如我今夜真有个什么,她老人家自有说法。”
刘澈偏过头来,罕见地朝上官云泽露出艳羡的表情:“云泽兄,你有这么一位祖母,我当真妒忌得很啊。”
“阿澈,慎言啊。”
.
祖母虽已古稀,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寻常农人,三教九流,她皆一视同仁,看似轻易不出京城地界的老人家,交友之广,还真算得上是四海皆朋友。
而刘澈此时表达的羡慕,上官云泽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只他深知,刘澈再不起眼,他那皇子身份也注定了跟自己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对自己祖母的敬仰,彼此之间说说便罢,真要宣扬出去,对祖母,对上官家,都未必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