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等在园子门前的林伯,远远见着自家大少爷过来,提前走近将人拦下。被老夫人派去找上官云泽的小厮,见林伯走近,行了礼后便也自动退开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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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自年轻便跟着老太爷,也是家里老人,如今就只专职照管老夫人的园子,做点不费体力的活,前两年老夫人还专门给了他一间单屋,那便是留他在上官家终老的意思。
家里的少爷小姐也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单说上官云泽,小时候被爹爹教训,每每跑去找祖母时,他总也帮着拦阻老爷,长大后,上官云泽也从未将其视做下人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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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泽先开口叫了声“林伯”,见对方神色紧张,便问怎么了。
林伯回道:“大少爷,是宫里头来人,这会儿正在老夫人屋里。”
上官云泽闻言立刻想到昨天的事,但瞧着也不似有大动静,于是又一转念,若事情闹开,断然不会这般安静,便再问:“来的是谁?”
林伯此刻却格外谨慎,又往四周张望了一圈,这才压下声音说道:“生面孔,却示了内廷腰牌,说是皇上身边的。”
平日家里偶不时也有宫里人来往,但要论起皇上直接指派的,左不过都是那两三个,进进出出的,家里人也基本认得。
昨夜之事,林伯也是知晓的,老夫人分明已经交待下来都不得声张,偏生这么个节骨眼上,宫里还派来一张陌生面孔,也难怪林伯起疑。
“那林伯您这是——”
“老夫人交待我在门口等您,说是一会儿见了那人,只咬死了说昨夜未曾出门。”
一听这个,上官云泽却是有些为难,毕竟进出皇宫不比一般人家,就这宫门守卫,纵然不认得他,领着他进去出来的宫人,要找起来却不是难事,但祖母既已这般交待,必然有她的道理,于是点头应下。
林伯开了门,待上官云泽进去,又在外头重新将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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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自卸下家事管理,便对这园子做过一番修葺,转眼也已十年。如今老太太日常最喜伺弄花草,平日照料园子的下人,多半也以管护花木居多,偶尔也会来些匠人,弄那精雕木刻和摆放在园子里的凿石大件。
前次天子来时,便曾赞叹,说这里竟是毫不逊色于那宫里的。
今日天气依旧晴好,管护的下人明显刚刚才浇过水,上官云泽一路经过的草木上都还挂着水珠,但此刻上官云泽却全无欣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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