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跟刘澈说完,转向勤贵妃时又是无奈一笑:
“早间见了太后,她老人家记挂太子,提了句,可巧今日太子早早便被皇上叫去,我便代言两句,但方才出门时我也是将太子训诫了,虽说如今他伴于君侧日常繁忙,但这古礼总不能借辞推脱,这规矩咱们姐妹得守,他们这些个皇家儿郎,也断不能似那民间闲散任意妄为,如此便也还是得咱们这些长辈,平日多加督导敲打才是。”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瑾佳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勤贵妃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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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澈坚持要送皇后至承安宫外,皇后倒是没有拒绝。
到了门前,仪仗已准备停当,刘澈正要伺候皇后登辇,却见她将身侧宫婢尽数挥开,独低声说与自己道:
“我朝皇子,十五岁便可封王设府,以前是你身体欠佳,这事便一直未提,近来我可听说,有那古板的老臣已经上疏你父王,异议你至今仍在勤妃宫里吃住之事,如今你也大了,懂得道理,前日听你父王那意思,约莫已经找好你的府邸所在,不日便会安排工部出图造建。我今先给你透个口风,你好有个准备。”
刘澈低头垂眸,淡淡回道:“一切听从父皇安排。”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登辇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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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澈站在宫门处,直目送皇后那队浩浩荡荡的仪仗消失在远处,方才回转,重新来到勤贵妃身旁。
听闻皇后方才所讲,勤贵妃心中一时却也有点膈应。
“她是这般说的?”
“正是。”
“论着古礼,皇后所言非虚,即便那所谓上疏是人为杜撰,再是久些,也难保真会有人这般做,若非你自小病弱,屡屡与那阎罗抢命,只怕未到十五,你父皇便已将那府邸备好了。”
“皇后说她事先透我口风,方便我做些准备,她倒是不提,这封王设府,如今我连王都未曾封得,何来设府之说。”
勤贵妃闻言眼眉一跳,赶紧打了手势示意刘澈噤声,后又抬起右手,指向自己的右耳,眼睛又往右瞟,静默几秒之后,抬眼张望了一下四周,将手掩于刘澈耳边,极快地说了几句便回身坐回卧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