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喊人,说了有人受伤,于是一路跟我回来,一路去找大夫,回来只剩小翠,淑兰小姐却没有踪影,眼见雨势越发大了,自是先将小翠搬进屋里,大夫还未来,我便又让来人分头去找淑兰小姐,人是我找着的,却是……”
傅宁玉觉着在海棠看向自己的目光里读到什么了,下意识抓着盖在腿上的薄被。
“小姐,您——”
“快说。”
“小姐,我离开去拿伞之后,您这边的事,我并不知晓,如今我也不问,只是当时——”
傅宁玉觉着自己在起鸡皮疙瘩,她觉着自己心中那头想象猛兽又蠢蠢欲动,但她没有原主记忆,她接不了海棠的话,只不过直觉在告诉自己,海棠言下之意是她也在场?
“你看见我时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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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玉这一把,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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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何止意外,您不知道当时海棠都快吓死了,淑兰小姐呆在一旁,您也呆在一旁,地上还倒着个头破血流的陌生男子,若当时还有别人跟我一道找见的,那海棠真是当场碰死的心都有了。”
这类情节,傅宁玉不用海棠再细说了,她已经依靠前边的表述反推出来大致剧情了。
“所以你觉着是淑兰亏欠我的?”
“难道不是吗?若非是您,不止淑兰小姐清白不保,您自己的名节都差点便被毁了,那个登徒子,海棠我当时都想有把刀子,给他千刀万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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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兰并非书院唯一女弟子,待她入学,课上已有在读的另外几名女学生,父亲均是在京官员。起初,她们确也质疑这么小的娃娃如何能使书院破例收录,等到真个一处读书,见识其聪慧,倒也心服口服。
女弟子间和平相处,反倒是些男学生,始终无法接受自认的优秀被个女娃娃比下去的现实。
对于书院里始终存在的议论自己的声音,何淑兰一直都是知晓的,只不过她从不在意,不但自己不去理睬议论,就连陪着的小翠,她也特别交待,即便听着什么,也无需争辩强论。
庆元书院供学子留宿,但只允许男子住读,女弟子一律每日放学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