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玉闻言隔空一指,佯装气愤道:“若不是瞧着这会儿婉儿在你那儿睡着,横竖要给你赶下车去。”
没了别个的时候,海棠也是真的不外道,一时耍起嘴皮子,倒是跟傅宁玉说得有来有回。
转眼便到了上官家大门前。
方才出门时,傅宁玉还未像现在这般放松,便也没有去细看四周,这会儿回来一路上,除了跟海棠斗嘴,却也得空观察周围情形。
这上官家果真是大户,自打拐进这条街,便没见着寻常的门脸铺子,真就一户一条街那般。
马车在大门前停稳,有个丫鬟走近马车,透着车窗往里递话道:“宁玉小姐,老夫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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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抱着睡着的上官婉儿往夫人那边送,傅宁玉则自己跟着门口那丫鬟往老夫人这边走,路上虽在好奇老夫人为何忽然找她,打量这个来领路的丫鬟,也不像知道事的,便也只静静跟着。
一时到了地方,中堂主桌上已经摆着几样糕点,傅宁玉先行迈步进去,领路的丫鬟跟在后头进来,引了小姐落座,后才站在屏风前头往里说“宁玉小姐到了”。
见沈妈妈搀着老夫人从里间转出,傅宁玉赶忙起身行礼叫了人,老夫人一边示意其坐,自己也走到上首处落了座。
领路的丫鬟已经退出,屋内又只剩三人。
老夫人先是打听了一番近几日的身体状况,又问可有什么想吃的,又再问手伤恢复情况,一轮问完,终是朝沈妈妈示意着什么。
待到沈妈妈再度从里间回转出来,却是直接将一份信笺模样的东西递到傅宁玉跟前。
“儿啊,这是你父亲给你的信,今早你们出去之后才送到的。”
傅宁玉接过信笺,上边“吾女宁玉亲启”几个字,金钩铁划,笔力苍劲。
“吾女……”
傅宁玉就这么看着信封上的字,一时却也恍惚地又想起自己现代的父母,时间过得很快,时间也过得很慢,以为只要不去想便能逐渐消化的情绪,却在瞧见这样两个字之后重新突突地往外冒。
老夫人见座下人就那么端着信封,既不拆封也无其他动作,想着是思乡,不免也跟着叹道:
“你父也有信与我,他今次虽不能亲至,但你家兄长却仍是会来京看望,到时你们兄妹也能见着了。”
傅宁玉猛一抬头:“我哥哥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