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见来人先开口骂道:“老爷都白养的你们,大白天的都能让这号小贼在园里自由走动!”
那男子一见逃跑无望,却也不挣扎,只是被捆时嘴上倒还说话:“我不是小贼,我不是小贼。”
眨眼人就被绑着推到老爷院子中间跪着,管家站在屋子外头朝里面回着话:“这人方才鬼鬼祟祟从那边假山转出,被我喊人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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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拿住人的消息眨眼便在家里头传开,尤其是老爷院子里的伺候丫鬟,虽没有一个敢到前院瞧仔细,但听声也能猜到那人多半被就地打死,心惊之余倒也还记着提点一下要好的几个小姐妹,一时便见好几个围在一处,窸窸窣窣地议论:
“说是老爷那边拿住个贼。”
“姐姐可不能唬我。”
“这岂是能瞎说的?我都不敢往前去看,只听那哀嚎便吓得腿软了。”
“谁家不好去,偏生来咱们这,还犯在老爷面前。”
“可说呢,我原要往里送水,结果在小门就让护院拦了,老爷的地方,护院拦谁也不该拦我啊,可那阵势却不似玩笑,我便转到外头墙根,结果都不用偷听,里头已经哭爹喊娘了。”
“阿弥陀佛,也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偷儿。”
几个人里,有争相说着今次这事的,也有默不作声听着的。
那个最开始说自己是老爷院里头的,终是瞧出其中有个不说话,便也点了出来:“你怎倒安静?”
一时众人都将目光转了过去,却是老爷一姨娘屋里头的。
“姐姐们说得这么骇人,我都不敢言声了。”那被指出的倒是不慌,只淡淡回了一句。
“你家主子如今是老爷的心尖儿,论理都不用跟着我们这些个一头里玩耍说话,倒是姐妹几个今天这般私底下讲话,还请青儿姐姐帮着掩起,否则让老爷知晓,我们几个小命可就不保了。”
其他几个听了,倒也配合着纷纷道“是这个理”。
却原来这个一直不说话的,是老爷小妾的丫鬟。
那小妾虽说生的女儿,却深得老爷喜爱,连带地便也得宠,为人倒也不是什么骄横姨娘,日常也安生过活,跟着的丫鬟也不是碎嘴的。
只是夫人和其他姨娘,瞧着这个妾得宠,多少心里不舒坦,连带着身边的丫鬟也多了些分别心来,时常拿话揶揄在那个妾身边伺候的。
现在这个青儿便是其中一个,可她也还只是日常在院子里忙活,算不得特别贴身,方才也是碰巧了出来,本是跟着其中一个在说话,没想到呼啦啦好几个别屋的围起来就一通说,她也不好拔腿就走,结果便听到了这么一些,没有想跟着议论,却忽然便显得与别个不同,一瞧被点出,也只好顺势解释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