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谢大姥!”
“谢大姥好,久久不见了。”
“您坐,坐。”
周围的女娘们殷勤问候,让出一桌南北通透的好位置来给这谢大姥,正就在姬彻她们隔壁桌,姬彻乜着眼想看看这人怎么这么大派头。
谢大姥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慢条斯理地坐下,立刻就有一个丫头取出随身携带的白瓷罐,交到跑堂的手里。
跑堂的懂事,恭敬接了白瓷罐,陪着笑脸垫话道:“您今儿个又带什么茶给小的长见识来了?”
谢大姥微微一笑,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这是嘉郡知府今年给咱们太子殿下送来的金镶玉,今年雨水不好,全嘉郡就只收得这么两三斤。”
在座的纨绔们无不咂舌称叹,这才是吾辈楷模啊,瞧瞧这派头这好东西,还得是谢家的姊娣,这人生才不算白活,牛逼。
跑堂的捧着茶馆,“得嘞,错不了,还用您上回储下的银炭?”
谢大姥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是了,用涌泉连珠火熬。”
“记住了,您就放心吧。”伺候得人舒舒服服地显摆完,跑堂的这才捧了茶罐往后厨去。
这茶到底怎么样那都是次要,关键喝的就是这个范儿。
姬彻全程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被这逼王装得头皮发麻,不儿,她认真的吗?她真的不尴尬吗?什么表演型人格?
谢大佬也看向了姬彻,她打一进门就注意到这桌的居然一直在吃饭,见她进来了也不招呼一声,还留了个男儿在桌上不知回避,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生瓜蛋子,有意要在她们面前抖抖威风。
谢大姥故意问那青衣娘子道,“王四娘,我进来时听见你在这儿给人指点起金莲来了,怎么,你小子有什么高见呐?”
王四娘赧颜,陪笑道:“是这位娘子问起,我怕她上当,信口说几句罢了,要论这京城里品鉴金莲,您才是真正的行家,我哪里敢班门弄斧呀。”
谢大姥转向姬彻,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娘子看着面生,不知如何称呼?”
姬彻不卑不亢道:“在下姓季,家中排行老五,是来绮京做生意的。”
原来是商人啊······
谢大姥心中立刻就优越了三分,鉴定姬彻是刚进城啥也不懂的暴发户土包子,势必要挫挫她的锐气,让人知道谁才是这绮京的名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