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被爱恋的那一方,姬彻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握着那些薄薄的纸片,心中叹息,他就真的这么喜欢自己吗?
喜欢到事事挂念,喜欢到违抗命令,喜欢到连命都不要了······
这个傻子啊。
她都能想象,当时作为监管者的金步摇突然出现时,应贞该有多慌乱,照当时金步摇的命令,应该是让他用见血封喉的毒药才对。
这小郎当时的处境一定很难吧,所以才会在被戳穿时露出那样绝望的表情,估计心已经完全碎掉了。
姬彻将这些小纸条整理好,照原样放回匣子里。
“这个匣子就交给我保管吧。”她淡淡说了一句。
冷月送姬彻出去,终于在快要走出花圃时说出口,“主子,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说说看。”姬彻好奇,冷月不像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
“主子能不能将苍牙的印章交给属下处置。”冷月卑谦地低着头,几乎是请求。
姬彻问,“这是幽锋司的规矩吗?印章不能流落在外?”
“不,这是属下个人的请求。”冷月咬咬牙,实话实说。
姬彻更奇怪了,“你要这个做什么?”
冷月抱拳下拜,“主子开口,属下不敢隐瞒,苍牙是我的同门师弟,我曾答应过他,若是有一天他死了,就将他的印章与师父合葬,也算是有个善终。”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姬彻托起他的手肘,“天色还早,你看这芍药开得多好,陪我在花圃里走走,给我说说苍牙的事吧。”
“是。”
二人沿着用小篱笆围出的青石花道慢慢往前走,冷月不急不缓地叙述着。
“幽锋司创办的初衷是为了有人能去干最危险最脏的活儿,反正男儿家的命不值钱,更替起来也方便,司中俱是家中养不起,或是被丢弃被买卖的男儿,到这里卖命好歹还有一口饭吃,可以活的稍微长一些。”
这姬彻倒是毫不意外,她已经见识过大月的女尊强度,知道冷月的话不是在骗人,这么说来幽锋司还承担了一定的社会福利作用?不然这些男孩直接像江鹿儿一样被扔大山里去了,长都长不大。
冷月将探出篱笆的花枝扶回去,免得蹭脏了姬彻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