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音一本正经地答道:“知道得越多越危险,我不爱管闲事。”
“等等!”青年倏然起身,叫住了她,“姑娘,你走得这么快,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少女离去的背影明显卡顿了一下,但很快她就一把扯下了束发的发带,海藻般的长发倾泻而下。
“这样我就不会被认作同一个人了,公子自己慢慢演吧。”闵嘉音抛下一句轻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月光在少女站过的地方洒下一片银辉,分明是青年去招惹了人家,此时却唯有室中留下的若有若无的兰香提醒着他,方才的一切不是梦。
走出楼宇,闵嘉音长出一口气。
此人武功很高,虽然左臂有伤,但若真与他交起手来,她或许毫无胜算。
最关键的是,就在闵嘉音用匕首将青年抵到墙角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手也开始发颤,这才迅速撤了匕首退开。
一定是白日那药的后遗症!
为防意外,闵嘉音决定尽快回府。她熟门熟路地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拐了几个弯,离开了玉澜河街区。
至于突然出现的青年,闵嘉音暂时没有心思去猜测对方的身份和动机。对她而言,必须带出玉澜河的东西只有两样,钱财和性命。其他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翻窗回到闵府语莺苑,闵嘉音只觉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宫商和徵羽一见闵嘉音苍白的脸色和散乱的长发,急忙迎上来,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闵嘉音扯下外袍,坐下喘了口气道:“大概是余毒未清,不要紧,现在已经好多了。我不在时可有人来过?”
“老爷确实来过语莺苑,我们按姑娘的交代答了,老爷只说若姑娘身子不适,明日再去请安也没事。”
宫商答毕,徵羽又接着道:“还有一事,邻居靖北侯府递来了帖子,邀请姑娘去后日的宴席。”
“靖北侯府?”闵嘉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呀,靖北侯一家几日前已经搬回京城了。那天姑娘进了宫,我和小羽可是在语莺苑听隔壁乒呤乓啷吵了一整天呢。”
一提起靖北侯府,宫商的眼睛兴奋地亮了起来,那是闵嘉音十分熟悉的、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姑娘,您听说了吗,那位靖北侯世子,可是延续了侯府的门风,风流成性,还未成亲便闹出了一个孩子!这事要是放在京中,那可是要被整个权贵圈子耻笑的,不过发生在靖北侯府,倒又让人觉得无比合理了。”
“靖北侯世子……赵知简?他有孩子了?”闵嘉音一下睁大了眼,但惊讶过后便也回归了宫商那样的心态,“发生在侯府似乎确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