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谦正在校勘史书,一见闵嘉音来了,起身快步走了过来,携着女儿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番:“音儿,起这么早啊?现在感觉还好吧?”
闵嘉音弯了弯眉眼:“女儿没事了,爹放心。”
被下番芙蓉的事,她暂时不打算对父亲提起。若下毒之人在府内,贸然提起恐怕会打草惊蛇;若在府外,未查明之前也不过是徒增父亲大人的担忧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快坐下。”闵谦招呼闵嘉音坐下,随后不悦地挥了挥手,屏退了跟来的两个婆子。
“音儿啊,昨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蔚娘说你在高府湖边突然头晕,摔了下去,魏世孙一时情急也跟着跳了下去,是这样吗?”
蔚娘指的就是刘氏,闵嘉音心想,看来刘氏还是有点分寸的,采用了她的说辞。
闵嘉音道:“差不多吧,不过我落水之后便失去了意识,魏世孙为何落水我是真的不清楚,也许是受了惊吓一个趔趄也说不定。”
“那个没用的臭小子!”闵谦骂了一句,又叹道,“音儿,如今外头又在传你和魏世孙的闲话,委屈你了。”
宁国公府一贯是没什么担当的,何况闲言碎语对男子压根构不成伤害,对女子的闺誉却是极大的损害。他的女儿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被同一个臭小子坑了两次!
闵嘉音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爹,我不怕那些闲话,比起当年之事,这次的意外可大可小,只要不再起什么波澜,没多久京中之人就会淡忘的。”
大风大浪她都扛了过来,至于闺誉,还真没到她在意的时候,毕竟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只盼能再多几年自由的生活。
闵谦看着女儿从容的神色,又是一叹。
闵嘉音望向闵谦道:“爹,别担心了,我真没什么事,现在就想去您书房找书看。”
望着女儿晶亮的双眸,闵谦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去吧去吧,想看多久都行。对了,跟你来的那两个婆子好像不是你院子里的,那是怎么回事?”
闵嘉音眨着眼道:“那是刘娘子派去保护我的。”
闵谦一听便怒了:“糊涂!这事分明就不是你的错,她竟然敢禁你的足?”
闵嘉音忙拉住了闵谦的衣袖,柔声道:“爹别生气嘛,刘娘子也是为了闵府的面子。这几日女儿正好在语莺苑静养,等进宫之前爹再把我放出来就行。”
一对上乖巧的女儿,闵大人便恢复了和风细雨的模样:“好,既然女儿这么说了,那就都听你的。去看书吧。”
稍早些时候,在京城最大的安康医馆后门,一个双目赤红的老郎中背着药箱,脚步匆匆地往外赶。
翻了一夜的医书,他终于找出了那种毒药和解法!
激动的情绪完全冲淡了疲惫,他必须赶紧找到那个小娘子,告知此毒的严重性!
就在老郎中拐进闵府不远处的小巷时,后颈忽然被重重一击,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