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音赶紧脱身去了瑶曲苑东跨院,把闵谦对赵则熹极其满意的模样讲给闵妙筝听。
闵妙筝一笑,白皙的脸上就浮起了红云。
“我就知道,爹见了则熹会满意的。有劳三妹帮我刺探军情了。”
闵嘉音笑道:“大姐嘴上都会打趣了,心里该有多欢喜啊!”
两姐妹说笑一阵,闵妙筝方牵了闵嘉音的手道:“三妹,你心里可是不好受?我知道,二妹她……”
闵嘉音摇了摇头:“罢了,大姐,都是闵家姐妹的喜事,我自然也是欢喜的。”
闵妙筝揉了揉闵嘉音的脑袋:“下个月腊八,或者再之后的春节,我们总是要去伯府参加家宴的。我怕那时新姑爷会登门,你若看见他二人在一处,心里只怕要不舒服。”
闵嘉音微微一叹:“未必会遇见,若是遇见,也不过是见个礼然后走开。我与他多年来一直如此,自从拒绝了他之后,我就明白终此一生我与他也都只能如此。大姐放心,我心中还是能释怀的。”
闵妙筝也是一叹,又问道:“你若不介怀那边,那我这儿呢?我与则……赵二老爷结亲,你和赵世子短时间内却也是不大可能了。”
闵嘉音瞬间忘了郁闷,震惊地望向了闵妙筝:“大姐,你为何会觉得我和赵世子……?”
而且,大姐为什么会如此坦然地认为她有脚踏两条船之嫌啊!
闵妙筝神情亦很惊讶:“你们两个……没事?”
闵嘉音一边连连摇头,一边追问闵妙筝为何会有此误解。
闵妙筝思索道:“倒也没有什么实据,只能说你们打交道时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熟稔的感觉。好吧,兴许是我多想了,你们确是旧识,又都是八面玲珑之人,如此相处也不奇怪。”
闵嘉音恢复了镇静,笑道:“大姐倒还赞赵世子一句八面玲珑,爹那边可是把赵世子的私德想得极其不堪呢。”
闵妙筝试探着问道:“那三妹,你觉得呢?”
闵嘉音道:“我觉得像赵世子这样保家卫国功勋卓着之人,天下百姓只需记得他的功绩便好,还巴巴地关心他的私德作甚?对老侯爷、侯爷,亦当如此。”
闵妙筝笑了笑,心中明白,妹妹现下对赵世子确实无意。
稍早些时候,一个打扮不起眼的婢女从映辉堂花厅回到瑶曲苑西跨院内,向刘氏禀报:“娘子,三姑娘在花厅陪同赵世子时,两人全程没有交谈。赵世子只和三公子说了些话,也颇寻常,并无逾矩之处。”
刘氏原本活泛的心思稍稍歇了几分:“罢了,我知道了。”
皇后赐婚汪大公子与闵二姑娘之举,启发了她继续关注邻居侯府。只可惜三姑娘与那赵世子彼此无意,她还是再看看别家吧。
午饭后,闵嘉音和同样是溜出府的两个好友在街口碰面了。
今日闵嘉音依然觉得身后有金羽卫跟随,为免将两个好友带进沟里,她决定先试着甩掉金羽卫。
于是,闵嘉音并未带着好友直奔玉澜河,而是雇了马车,让高臻臻和裘婉彤先在距离玉澜河一条街外的茶楼里品尝茶点,自己则又乘着马车拐到了前一日去过的玉澜河东南角。
既然是房舍凌乱的地带,她或可伺机甩开跟踪。
闵嘉音在小巷里七弯八拐,转过一道弯,忽然看见了河对岸前日有姑娘在浣衣的地方,站着一道眼熟的身影。
还不等闵嘉音考虑好是否要上前打招呼,树后突然扑出一道人影,一个麻袋对着河边姑娘当头罩下。那姑娘一挣扎,整个人失去平衡,掉进了河里。
行凶者似乎也慌了神,脱了鞋袜就想跳下河去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