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该派什么人去调查一番,赵知简突然想到了闵嘉音。
他手下可用之人都是男子,又对玉澜河盘根错节的情况不甚了解,倒不如拜托闵姑娘帮忙,毕竟闵姑娘和那些姑娘都熟。
之前帮闵姑娘修了铜佩,他这样一个不算过分的请求,闵姑娘应当会答应吧?
翌日,闵嘉音带着闵嘉言前往百花街。华如璋在十八号的小院里指点闵嘉言练武,而闵嘉音请的工匠已在十七号和十八号里进行翻修。
闵嘉音和华如璋已经谈好,十七号与十八号记在华如璋名下,但实际由闵嘉音和华如璋合本开办武馆,而华如璋仅出资十一。
待武馆开张后,运营和税赋的一切事务都暂时由闵嘉音负责打理,华如璋只需担任武师,有专门的薪酬。
闵嘉音监工一上午,下午便由华如璋继续监工。
回府待闵嘉言午休完毕,邻居侯府的小姑侄上门了。
两府比邻,孩子们一起玩耍是常事,而赵浮霜过完年也才十二岁,还是可以不拘规矩的年纪,所以无需正式的拜帖,得到侯夫人允许后,就直接带着赵启拙来了语莺苑。
见到赵浮霜,闵嘉音有些惊讶。而闵嘉言和赵浮霜还是第一次见,就先认识了一下。
“嘉言和赵小公子玩得好,赵姑娘可要和他们一块儿堆雪人?”
赵浮霜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在家带大侄子已经够累了,大侄子好不容易有个年纪相差不大的玩伴,我想喘口气。”
闵嘉音抿唇笑道:“我们浮霜姑娘也才十二,这话说得倒像个当爹当娘的了。”
“嘉音姐姐,我是真累啊!”小姑娘苦着脸道,“我娘说,出了新年就要找师父学礼仪规矩了,我不想学。嘉音姐姐,你当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还学得这么好?”
官宦人家和贵族姑娘自小都要学礼仪,赵浮霜幼时也是学过的,但后来北地战事频繁,也就中断了。回想起那段时候,赵浮霜还是觉得阴影浓重。
闵嘉音笑意柔和:“小时候也谈不上什么坚持,也就是母亲和礼仪师父要求严厉些,不得不好好学罢了。赵姑娘你也知道,闵府不比侯府,我父亲又是国子监司业,所以懂事之后我也就明白了礼仪规矩是我必须学好的。其实赵姑娘聪慧,这些规矩并不难学,只要心思灵敏些,知道什么时候必须做好端庄的模样便是。”
赵浮霜勉强地笑笑:“好,我慢慢学,只求爹娘不要苛责。”
“不会的,只要表现出端正的态度,侯爷、夫人和师父就不会苛责了。”闵嘉音朝赵浮霜眨眨眼。
赵浮霜明白过来,也眨了眨眼道:“好!对了嘉音姐姐,其实我今日来还要帮我大哥给你带个信,他约你戌时在望溪茶楼见。”
闵嘉音看着赵浮霜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眼眸,笑容在脸上僵了僵。
“……好。”
赵则熹和闵妙筝的婚事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赵知简与闵嘉音之间避嫌的必要,但这不代表赵知简就该如此光明正大地通过妹妹发出邀约啊。
闵嘉音转了转茶盏,冷静了下来。
赵世子必定是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