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沌的墨色深渊里,一抹银白如闪电般划破沉寂,那是一把由纯净骨髓凝练而成的骨刃,它在黑暗中旋舞,每一转都携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芒。它精准无误地嵌入了虚空的褶皱,那里,一个扭曲的身影正蠢蠢欲动,企图在这片混沌中隐匿。随着白谛手腕轻轻一旋,一股蕴含古老咒语的魔力自枪尖迸发,如同风暴中的龙卷风,硬生生地将那片阴影绞成了两段,留下一缕轻烟般的哀嚎在空气中回荡。
“不过是些低等的死灵,也妄图用这种雕虫小技伏击我?哼。”白谛,一位身着简练战袍的青年,手握那柄名为“霜骨”的长枪,眼神冷冽如霜。他的双眸仿佛能洞察幽冥,将这片被死气笼罩的异界剖析得纤毫毕现。那些身披死亡斗篷的死灵,即便在日光之下,也无法逃脱他的视线,它们如同幽灵般,在死亡的旋律中翩翩起舞。
对于死灵而言,咒术与魔法的洗礼是最彻底的解脱,能将它们的灵魂之火彻底熄灭。然而,白谛的魔力虽强,却尚未达到驾驭高级咒术的境界。相比之下,他更倾向于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那便是手中的“霜骨”。这柄由斯卡哈大师亲手锻造的魔枪,采用了魔兽遗骸中最坚硬的骨骼,经过无数道工序,最终成型。虽非斯卡哈的巅峰之作,但作为D级宝具,它足以陪伴白谛度过无数战斗,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霜骨”不仅是一件锋利的武器,更是一件能够触碰灵魂深处的魔器。当魔力在其上流转时,即便是虚幻的魂体也难以逃脱被撕裂的命运。短短五分钟内,近二十只死灵在这银白枪影下化为虚无,只留下一地死寂与白谛轻轻挥枪,驱散着残留的死亡气息。
战斗结束,但危机并未解除。白谛抬头望向那轮悬挂于夜幕之中的黑月,它散发着不祥的光芒,仿佛是整个幻境的心脏,跳动着诡异的节奏。他深知,仅凭这些中等死灵,无法维持如此庞大的幻境。在这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加强大的存在。
“要不要回去找汪酱呢?”白谛心中暗自盘算,汪酱,那个总是带着几分倒霉气质的伙伴,虽然战斗力不俗,但“幸运E”的属性时常让人头疼。带上他或许能增添一份力量,但万一……白谛摇了摇头,决定独自前行。毕竟,在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连自己的感知都变得不可靠,多一个不确定因素,就多一份风险。
随着脚步的深入,白谛感受到魔力与精神的双重消耗,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眼前的平原仿佛没有尽头,黑月如同永恒的灯塔,引领着他走向未知的深处。每一步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与对胜利的渴望,而他,正是那个敢于直面黑暗,追寻光明的勇者。 白谛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轮仿佛正缓缓下沉,触手可及的黑月之上,心中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错觉,就像是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突然决定要亲吻大地一般。他的思绪如同被黑洞牵引,难以自拔。
“古怪至极!我本以为,这片被遗忘的土地早已被死灵的阴影所吞噬,它们会像秋夜的蚊子般无处不在,嗡嗡作响。然而,现实却是一片死寂,连一个游荡的灵魂都捕捉不到。这简直是‘活’见鬼了——哦不,更准确地说,是连鬼都不愿逗留之地!”白谛自嘲地摇了摇头,脸上的困惑如同迷雾中的灯塔,明亮却无助。
影之国,这个传说中的亡灵收容所,其边界之外的世界是一片混沌与绝望的海洋,无数堕落的死灵在其中徘徊,它们既不能安息,也无法转生,只能像沙滩上的泡沫,被时间一点点吞噬,直至消失在虚无之中。斯卡哈,那位铁血的守护者,对这些不幸的存在并无太多同情,她更像是一位冷酷的园丁,面对杂草般的死灵,选择的不是铲除,而是将它们拒之门外,以保持自己领土的纯洁与安宁。
通常情况下,死灵想要踏入影之国的神圣土地,简直是痴人说梦。就连不幸平原上那位因贪吃而陷入化粪池的“翔哥”,也仅仅是个迷失方向的亡灵,尚未堕落至深渊。但每年的流放日,却是一个例外。
流放日,那是一个连接现实与彼岸的奇异之日,一道神秘的裂缝会在那一刻裂开,仿佛是天与地的对话。亡灵们会借此机会,踏上回归现实、寻求新生的旅程。而外界的亡魂,也会如潮水般涌入,企图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找到转机。对于死灵而言,这既是逃脱腐化命运的唯一希望,也是一场冒险的盛宴。它们怎会轻易放弃?毕竟,谁愿意在无尽的等待中化为尘埃?
然而,今年的流放日尚未到来,那道希望的裂缝还沉睡在未知的深处,桥梁尚未搭起,变故却已悄然降临。
白谛如临大敌,他以为自己会面对一支浩浩荡荡的死灵大军,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除了最初遇到的那二十几位敢死队员,他竟未能再遇见任何一只死灵。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满怀期待地打开了一包珍藏已久的方便面,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最基本的调料包都不翼而飞,留下的只有满心的失望与不解。 在那片被夕阳染成橘黄色的街角,白谛的脚步渐渐沉重,心中的失落如同秋日落叶,一片片累积,直至将他淹没。“或许,我真的该打道回府?”他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汪酱与大熊那两只调皮的家伙,正在家中客厅的地毯上翻滚嬉戏,进行着它们独有的“摔跤大赛”。他不禁苦笑,暗自揣测:“汪酱那家伙,该不会一时兴起,真的把憨厚的大熊当作对手,来个‘熊抱’大挑战吧?”这样的想象,虽带着几分恶意,却也成了他心头的一丝慰藉,驱使他转身欲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