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珍妮芙如何言说,爱丽丝始终一言不发。她沿着楼梯徐徐而上,眼看着爱丽丝即将离去,珍妮芙径直发问:“爱丽丝,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亲密无间的挚友,可在你内心深处,真的将我视作你的友人吗?”
听到这话的爱丽丝,本来已经快要登上楼梯了,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转过身来,对着珍妮芙,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不把你当朋友?我要是不把你当朋友,就不会心急如焚地找人来救你,更不会因为我的莽撞,让这些人都命丧黄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一句谎言,害死了这里的人!”
看到爱丽丝对自己发火,珍妮芙不仅没有丝毫恼怒,而且眼底还闪过一丝狡黠得意,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
一直等到爱丽丝发泄完,珍妮芙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要和你说一说的。自从他放过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中的一员。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他龙颜不悦。”
本来气冲冲的爱丽丝,都已经快要走到二楼了。听到珍妮芙说不想惹她不开心的话,她的脚步就像被钉住了一样,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
而后她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位好朋友,嘴唇紧闭,没有再说一句话。
看到爱丽丝的动作,珍妮芙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毒花。接着说道:“你把我当朋友?那我问你,我在病重时都还在对你牵肠挂肚。你呢?你病好后,你可曾想起过我,哪怕是在他面前提我一嘴也好。”
爱丽丝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心虚,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声音也变得像蚊子一样小:“我那不是想着等过几天再来和他说嘛?”
看着爱丽丝的模样,珍妮芙心里清楚,此时此刻攻守之势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故作怒发冲冠的样子,厉声道:“等几天?你竟敢告诉我等几天?你还有一个月就满二十岁了,而我比你还年长几天。难道你不清楚,我们这病是跨不过二十岁这道坎的!”
爱丽丝听着这些话,犹如被一桶刺骨的冰水从头到脚浇灌,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意识到自己遗忘了挚友,不由自主地从楼梯上向下迈了几步,来到楼梯中央。
看着爱丽丝的神情,珍妮芙从怀中掏出一沓文件,沉声道:“我此次前来找你,虽有欺骗之嫌。但我心想,万一无法治愈,我就将约翰逊整个家族拱手相让于你!你自己看看,我连文件都带来了!”
望着珍妮芙手中的文件,爱丽丝又向下走了几步。
珍妮芙仍在喋喋不休:“我深知你对我的挂念,我没料到你会如此莽撞。竟敢在众人面前凭空消失!我说这些,并非责怪你,而是深感对你有所亏欠。我……”
话未说完,珍妮芙突然浑身抽搐,颓然倒在地上。
见此情景,爱丽丝急忙奔下楼梯,来到珍妮芙身旁。她心急如焚,正欲呼喊他人,却被躺在地上的珍妮芙阻拦。
此时,在一旁观望的三人也匆匆赶来帮忙。
爱丽丝望着珍妮芙的惨状,惊愕地说道:“怎会如此,我当初都未曾这般!”
“无妨,我知晓,这是他对我的惩戒。你们将我扶回沙发即可,你们也赶紧行动起来,把这里的鲜血亲手擦拭干净。这亦是他留给你们的责罚。”
几人望着满地的猩红,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这是给自己几人的惩罚。
恍然大悟的几人赶忙寻来水盆和抹布,开始动手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