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珠随手拿起钢钉，指向碧落眉间：“碧落，我不相信你能狠下心。”

“天珠，任何人都会有心狠的时候。”碧落费尽力气的抬起头，望向天珠：“妖族四个结界的破解方法是你透漏给魔族的吧？”

“碧落，”天珠哽咽了，是她先不仁不能怪他人不义：“我也是无奈。”

碧落摇摇头：“无奈？你无奈就可以害死那么多妖族生命？你无奈就可以背叛？无奈就可以出卖？”说完咬着牙狠狠的道：“我就是不告诉你怎么救你的心上人！”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天珠此时也没了耐心。

“该罚的都罚过了，”碧落闭上眼：“继续？要不就杀了我！”

碧落现在根本不会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天珠已经猜到了，她只求一死，

“碧落，我送你走吧？”天珠说道：“从小你就是妖王的继承人，我跟随你到妖族，和你一同修炼成长，你一直都比我优秀，可不见你化为人形，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逃避你的职责，其实你根本不堪大任，妖族早晚有一天会毁在你的手里！我一直都觉得你不会真的狠下心杀我，利用我，原来你的那颗慈悲心都是假的！”

天珠将钢钉对准碧落胸口：“刚刚你也承认了，你知道我现在多恨你吗？你毁了我的容貌，害我失了妖丹，如今我最爱的人你能救却不救，看来你对我真是一丝情谊都没有！”

“情谊？你对我有情谊吗？你我一同长大，相伴千年，你依旧可以背叛我，出卖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情谊？”碧落长吁一口气，她说的这些违心话好累啊，内心郁结着一口血，顺着那口气喷了出来，尽数喷到了天珠脸上，粘稠的血水粘住了天珠的面纱。

天珠气急败坏的伸手一扯，将面纱扯下，碧落看着那一半扭曲丑陋的脸，笑出了声：“哈哈，好丑！你真的好丑！”

“碧落……”天珠听着碧落的嘲笑，想到自己此时的半张脸，手掌一个用力，将钢钉刺下：“你太过分了！”

碧落顺势低头望向胸口，好疼啊……越过天珠愤恨的眼神，她恍恍惚惚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闭上了眼睛……

又是那个女子，还坐在那石头上哭泣，可是此时多了一个男子站在她的对面，碧落看不清楚，明晃晃的衣衫，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姑娘，你怨念太重，如果你可以原谅他，让我帮你把这剑拔出，我送你去投胎一定选户好人家！”那男子对那姑娘说。

“我不需要，我只要那用这剑刺我下来之人，亲自对我道歉！”女子抬头愤恨的对那男子说：“他的任性妄为害我沦落至此，都是他的罪他的错！道歉也要他亲自来……”那怨气随着她的长喝一声，将她对面的那人逼去了很远，待那人站定，碧落望向女子，此时她流出了血色的眼泪，伴着她的怨气汇入河流中，越流越远……

“这么久，我也说不动他……真是一个比一个倔！对不起，我再去说他便是，你暂且消消气！”男子说完，转身不见了。

碧落向女子靠近些，问道：“姑娘，你消消气，我陪你可好？”

女子抬头望向碧落，两道血色泪痕滴滴答答的落着血色泪珠，伸手想去拉碧落，可是碧落感觉自己又要消失一般，离那只伸过来的手越来越远，只听女子说：“回到你的世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缓缓的睁开眼睛，碧落发现她在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桂花香味，悠悠的沁入鼻腔，碧落贪婪的嗅着那个味道，扭了扭身子，找了个更暖和的地方，把头钻了进去，“你个小妖精，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碧落懒得搭理他，继续埋着脑袋，装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