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啊!”贾母淡淡道,“鸳鸯快去灶上给璞哥儿将饭取来,”叹了口气道,“你先将饭吃了。”林黛玉见饭过来了,就到一旁要替贾璞布菜,吓得贾璞差点儿站起来。他俩从未如此过,顶多在吃饭的时候会互相夹个菜什么的。
“你吃你的不必管我们!”贾赦见贾璞在饭桌上频频回头,“你有没有认识会念经的?”
“咳咳咳?”贾璞听罢差点儿呛死,“我?父亲,我上哪儿认识?”
林黛玉好笑的帮他拍着背,最近关于念经说佛和尚道姑什么的全是家里的禁忌词,贾赦突然这么大剌剌的说起把他吓了一跳。
“他吃饭呢,你干什么呢?”贾母瞪了一眼贾赦,而一旁的贾政和贾宝玉则是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贾环则是坐在那默默不说话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林黛玉轻声告诉他,贾母想要做一个水陆道场,但是没有合适的人。想要找德高望重的高僧道士。
被贾赦这么一打岔他的食欲都没了,和林黛玉一起到了堂中。“我,”贾璞想了一下,“相国寺的智深大和尚,和龙虎山的四收天师最近在京城,”贾璞看了一下贾母的脸色,“或许可以将他们请来。”
“你不是说不认识那些念经做法的吗?”贾赦瞪了一眼贾璞,“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跟那些人修仙问道的,我定扒了你的皮!”
贾母也点头,“你老子的话记住了,”贾母看了一圈小辈,“你们谁也别给我动那些念头,璞哥儿,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的?”
众人点头称是之后都看向贾璞,“不是我认识的,”他无奈道,“是陆家的公子认识,”见贾母脸色正常,“前些日子他家也做了道场,我听说正是这两个人前去的。”
贾母和贾赦听完知道不是他在和那些人来往,都松了一口气。敲定了争论了一晚上的事情,大家也就散了。见贾宝玉蔫头耷脑的跟在贾政后头,全无往日的活泼灵气,贾母不禁又叹了口气,“宝玉......”她唤道。
贾宝玉听到贾母唤自己,纠结难过了一晚上的心好过了不少,赶紧回头前去跪在贾母跟前。“痴儿!”贾母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贾宝玉低着头苦恼的摇了摇头,“老太太,宝玉跟着儿子在读书。”贾政出声道,“即便不能金榜题名也得学会礼义廉耻,”想起贾宝玉的事情,贾政依旧恨得牙痒痒。
贾宝玉低垂着头不敢吱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谁能知道他这段时间的苦,贾政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稍微答得有点儿偏差就会惹来一顿竹笋炒肉。回了自己的屋子,那些丫头们也不敢像往常那般和自己玩笑,满心苦闷皆化成辛酸泪。
贾母见他那样,全然忘记了他犯下的事情,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瞪了一眼贾政,“读书就读书,你骂他作甚!你赶紧离了我这地儿,我们祖孙自己说些话。”贾政无奈只能摇头走了,他觉得自己最近的教育颇有成果,这会儿担心贾母再拖自己后腿。
“好孩子!”贾母心疼的给他擦着泪,“可知错了,往后可不敢胡闹了。”贾宝玉闻言直点头,但他是否知错无从得知。
不消一会儿,鸳鸯取药回来就听见荣庆堂传来祖孙俩的欢声笑语,鸳鸯听清声音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贾璞果真从陆平那边找到了那一僧一道,俩人都带有自己的徒子徒孙,祭祀很顺利的结束了。贾母见满堂的子孙,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听王夫人说要给贾环定亲的人家之后,眼皮耷拉了下来,但是未动其他声色,“你们是他的老子娘,你们要是觉得合适我没什么话说,只是别丢了体面。”
在一旁穿着武官官服,面容肃然的贾环,好像现场说的事情跟自己不相关。“老太太,”贾政与贾母母子几十年,听她这般说知道她肯定是不满的,“这个事情我原也不同意,可是王家那边,”看了身旁的发妻,“您看?”
王夫人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会儿见贾政突然反水,“老太太,我哥哥已经定下来了!”
原只是不满的贾母听王夫人这般说,睨了她一眼,“我贾家儿郎的婚事要王家来定?嗯?”
贾政听着全无情绪的话,直接噗通跪在贾母跟前。王夫人不情愿的跟着跪下了,但是却一言不发。“老太太,太太不会说话!”贾政磕着头道。
贾赦在一旁冷哼一声就起身告辞了,林黛玉本来想要与贾璞一起走,可谁料贾璞不走,一直盯着对面的贾环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