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女士发了挺大一笔钱给她,而唐念也没收着,把能想到的需要的东西都买了一遍,还给林苏买了一顶和自己那个带有兔子耳朵差不多款式的帽子。
以至于结账之后她们两个人左右手都分别有一个超市购物袋。
唐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林苏望了望手里的袋子,又望了望唐念,无奈道:“走吧,马后炮没用了,送你回家。”
直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林苏才开始回味唐念的话。
她用被子蒙着头,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勾了勾。
好像认真一点也不是不行。她想。
·
冬季的时间流逝得很快,或者说这一整年的时间过去得都很快。
明明感觉才摸到盛夏的尾巴,新的一年就要悄然降临。
海城的大街小巷上全都装点上了一抹红色,点缀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好像全世界都跟着一起亮了起来,年味从一砖一瓦一叶一枝里透了出来。
罗女士终于决定暂且放下面子,扔了一捧红纸给唐念。
嘴里的硬气却丝毫不减半分:“来帮忙剪窗花。”
唐念从书桌前面抬起头,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罗女士给了台阶,她自然就会顺着下去。
“来了。”
唐念剪窗花的手艺还是跟她外婆学的,罗诗也是。
所以母女俩的手法出奇的一致。
但自从前几年外婆离世之后,罗诗就已经有很久都没剪过窗花了,怕是会睹物思人,在大好的日子里伤春悲秋。
虽然别扭,可埋藏在血液下的缠绕着亲情的血管哪里有这么容易被斩断,平日里强势惯了的罗女士偶尔透露出来的那么一丝脆弱,唐念也会觉得有些心疼。
罗女士在说剪窗花的时候,她是有些讶异的。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如常。
罗诗能放下过去,释怀那些铭心刻骨的情感,是件好事。
作为女儿,有的时候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静静陪伴着就好。
冬日的暖阳比盛夏的烈日更有吸引力,耀眼却不灼人的阳光穿破冬日厚重的云层,丝丝缕缕撒在了阳台上,唐念舒服地往背椅上靠了靠。
罗诗正在专注着手里的事情,一颦一动都过分认真得不像话,唐念手里的剪纸就这么剪到一半被搁置在了肚皮上。
她懒洋洋地看着对面母亲专注的眉眼,觉得母亲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刻最有母性的光辉。
罗诗手中的动作没停,冷不丁地开口:“念念,还记得怎么剪么?”
似是没想到罗女士会开口,唐念抖了一下,如实回答:“记得。”
罗诗没再说话,唐念也收敛起身上那股懒散劲儿,拾起红纸继续刚刚没弄完的动作。
看到唐念回归正轨,罗诗才再次出声:“念念,可能你那时候还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你外婆确实是最疼你的。”
“也是······最希望你能过得好的。”
罗诗的神情依旧放在手中飞舞的红纸上:“所以你就当为了你外婆,选个保险一点的组合怎么样?”
唐念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冷笑一声。
感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