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香凝一愣,而成华已经朝着外面走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香凝还有碧桃。
“碧桃,你去打盆水来。”
听到这句,碧桃点头,赶忙出去打水。
香凝看着趴在床上的裴宴之,伸手去揭开有几分破烂的衣裳。
只是没想到,刚一伸过去手,就被裴宴之抓住。
他睁开眼,眸光凌厉的看着她:“做什么?”
“爷,是奴婢。”
香凝弯腰对着裴宴之说了句,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这才松开握着香凝的手。
裴宴之放下戒备,又重新昏睡过去。
香凝这才能帮他脱下染血的外衣。
背部上,是杖刑留下的痕迹,皮肤都被打烂,从里头渗出血来。
她简单帮裴宴之清理了下血迹,不多时大夫也过来。
看过裴宴之背部的伤后,给他上了药后,开了几贴汤药。
“里头脊骨好像是断裂了,这段时日就不要挪动他,若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便用干净的毛巾擦一擦。”
“另外,这些药,早晚两次喝,伤布三日一换,尽量以清淡饮食为主,将养半个多月就好了。”
大夫的嘱托,成华和香凝都听了进去。
送走大夫后,成华便提出一人一夜的照顾裴宴之。
香凝自然是没问题,只是不曾想,成华照顾人就出了事儿。
男子到底是不如女子心细,给昏睡的裴宴之喂药时,尽管有竹管帮衬,依旧是流的哪里都是。
裴宴之刚换好的衣裳上满是棕色汤药的痕迹。
“我来吧。”
香凝上前接过成华手中的药碗,让他扶着裴宴之,碧桃拿着那根竹管,小心的将汤药喂进去。
这次倒是没洒出来,一碗药也被裴宴之喝了个干净。
喂完药后,香凝又将打成糊状的粥添了温水进去,用同样的法子给裴宴之喂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让成华将人放下。
“今夜我来守着吧。”
前面这几日最重要,成华也知自己笨手笨脚,所以他没推脱。
“我就在外头,姑娘有事儿吩咐。”
说完,成华和碧桃便走了出去。
香凝坐在矮凳上,替裴宴之掖了下被角。
忙活这么久,已经到了子时,香凝打了个哈欠,趴在床边。
裴宴之睡着时,整个人显得很乖巧,呼吸平稳,也不乱动。
那双令人感到压迫感的眸子合上,就连发丝都让人觉得柔软。
香凝歪头看他,整日面对这样一个男人。
说不心动,其实都是谎话,但也只有那么一瞬。
她一直都知道,在这世上,唯有握得住的,才是自己的。
裴宴之是她握不住的人,待在他身边,她就要学会隐藏本性。
可香凝委曲求全这些年,为的是能够获得一个自由身。
再多的宠爱,都不如让她跪下的膝盖从此再也不用对着任何人跪下。
真真正正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