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趴在那儿,微微侧身看向香凝。
她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看着裴宴之,有些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喜欢听她的事情。
不过香凝也没推拒,大概这就是权贵之子很想知道普通人的生活吧。
香凝隐去了一些事情,挑了些日常的琐事说给裴宴之听。
男人拉着她的手,闭上眼,不多时便睡去。
在他闭上眼时,香凝还听到裴宴之说了句。
“这世上,平凡最难得。”
对于他而言,香凝所经历的这些事情,那都是裴宴之从未经历过的。
在香凝看来,这些琐碎的小事,是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枯燥的日子。
可裴宴之却很愿意听。
他想多了解香凝,更想知道曾经的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也是这些事情让裴宴之明白了一件事。
香凝的爹娘真的很爱她,那她究竟是如何落到给人做奴婢的地步呢?
翌日,裴宴之醒来的时候,香凝已经起身了。
外面似乎还能听到她跟人说话的声音。
康妈妈和廖妈妈站在一旁,只听康妈妈道:“大夫人已经差人算好了去闻家下聘的日子,老夫人差我来看看大少爷的伤势。”
闻言,香凝乖巧回道:“爷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知定下了哪日?我待会儿跟爷回话。”
“三日后便是个好日子,礼单已经备好了,到时候请爷前去便是。”
康妈妈笑着说了句,香凝点头:“奴婢待会儿就跟爷去说。”
这次的事情,秦碧君办的倒是快,拟定的礼单送到老夫人手中的时候,老夫人还夸了大夫人。
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
等送走康妈妈和廖妈妈,香凝便转身进了屋子。
看到裴宴之已经起身,她连忙伸手去扶:“爷。”
“康妈妈来了?”
闻言,香凝点头:“康妈妈和廖妈妈奉命来看爷的伤势,说是大夫人选好了去闻家下聘的日子。”
她语气淡淡的说着,一边回话,一边伺候裴宴之穿衣。
看着香凝的态度,裴宴之心中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
“我去闻家下聘,你很开心?”
裴宴之抓住香凝的手腕,将人拉进怀中,而后就被香凝搂住脖颈。
“奴婢要是哭了,改日老夫人,大夫人就得找奴婢谈话,说奴婢僭越了。”
“爷娶新夫人,奴婢心里不开心,奴婢也想爷身边只有奴婢一人的。”
有些话翻来覆去的说,香凝都快说烦了,裴宴之还没听烦。
香凝只觉得现在的裴宴之,就像是一个不安的,急切需要从香凝口中得到答案的孩子。
裴宴之听着香凝的回话,将人搂紧。
他心中有一种预感,一种将要失去香凝的预感。
“你最好没骗我。”
“我不会骗爷的。”
香凝的头在裴宴之怀中蹭了蹭,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三日后,裴宴之就要去闻家下聘,而扶柳这段时日也从外间伺候,能够在裴宴之身边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她得想办法,尽快让扶柳能够单独和裴宴之相处。
只是香凝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会这么快。
她病了,而裴宴之的伤还没养好,身边需要人贴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