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爷子近日得了新趣,欢喜的跟着村里人上山找野味,乐得跟个孩子似得,果然马先生一问人还在山里未回,只得等午食再说。
“义父,您老不累吗?这都跑了一上午了,也没见谁家老头儿像您这般跳脱的。”其他几人都有正经事忙活,只有于拾无事天天跟在老爷子身后。
于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哼,你说你文不成武不就,也不对武还行,手艺没有天天的好吃懒做,让你跟我进山寻些野味怎么还委屈你了?”
“我哪里就好吃懒做了?我不经常帮着干活吗?要不是你天天的往山里跑,兄长们不放心非要我跟来,我才不来呢。”于拾不服气的回道。
“谁要你们看着了?你不来我还乐得松快呢。”
“是,您是松快了,这东西都在我身上背着呢!我说义父这出来也好些时间了,村民们大多都回去了,我们也回吧?这日头晒的狠呢,您乐意玩儿明日一早再来就是,别把自己累着。”于拾虽然嫌弃自家义父,但关心也是真心的。
于老爷子此时也是身的黏腻,见于拾身上背篓都满框了也不坚持,掉头就回。
二人先回了陈家,将今日摘的野果等物放下才回。
马先生等他梳洗完,才过来找他:“你瞧瞧这是什么?”
将张泉友的那块玉珏往他眼前一递,示意他瞧。
“这是金陵张家的,你从何处得来?”于老爷子接过那玉珏仔细看了看,疑惑问道。
马先生道:“这是今日那张泉友抵给我的,用来给他的夫人医病。”
于老爷子反复摩挲着玉珏,好一会儿才道:“我说瞧着他谈吐见识不俗,虽说家中生了变没曾想竟是金陵张家的。”
“是啊,他将这玉珏拿出来与我时,我便瞧出来了。”
“想来,他也是猜出了些你我的来历,这东西现在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死物,但若交于你我也能为他那孙儿挣个前程。”
“唉,只是不管他是何身份,遇上病人我定是会尽力救治的。他将这东西拿出来,一半不想欠人债,一半也是为了那孩子赌一把。”
“是了,当初金陵张家何等风光,他那父亲官拜一品到头来却被冤死,一夕之间诺大一个家族大厦倾覆。新皇登基虽为张家平了冤,但张家也无几人存活在世了。”
说起此事两人不免唏嘘,先帝无道冤死良臣何其多,但也不是他们能多置喙的。
“即如此坦诚,便收着吧。那孩子若聪敏便送去学堂读书,让于伍多提点些。”
“他学问不差,不若让他留下来继续教书,这样他们祖孙三人也有个出路。”
于老爷子笑道:“不亏是我平川兄长,就是想得周到。即如此,就辛苦你了,这个点青柠他们也快下学了,我去陈家等着。”
马先生一听脸色一黑,随即无奈摇头,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因为昨日青柠提了一嘴今日做那什么冰粉,这人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马先生随他去了,转身去了张泉友将安排打算与说明,张泉友自是感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