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也看出些不对来,只是娘子与他说没什么大事,只道生了些龃龉,她会处理好的。
那孩子在他跟前从来都是撒娇卖乖,也从未在他面前与下人红过脸。
也不是,好似有过那么几回,训斥下人,只是瞧见他来便也不再追究。
再想想,他好似对家里的事了解不多,但这不是越氏打理的好吗?
”好好好啊~贤妻善女,贤妻善女。”
崔茗又哭又笑,言语极尽悲伤,他就是个瞎子,若他对家中事细致关心些,何至于此啊!
王傅见他这般,道:“娶妻娶贤,祸妻不贤则家中难安,你一个落寞旁支能走到今日,实属不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王傅便走了出去,不再管他。
此事又过了几日,派去调查的人已然查实,并将苦主证据一一带回。
薛镜堂为了此事,提前开封,审理崔家女伤人案。
经苦主诉,这崔家姑娘平日里便很是跋扈,不论瞧上什么只要她喜欢她必要得手。
若遇上比她高门的,则是装乖卖巧,贤良大度的很。若遇上那些低户的,竟显嚣张霸道。
第一任苦主是位商户,只因家中次女在首饰铺内瞧中了一顶项圈,则后来的崔大姑娘也是一眼瞧中,便直接抢了过来。
那姑娘与她辩论了几句,当时她未说什么,还笑嘻嘻的赔了礼,却是在那姑娘回去的路上让人直接掳走,送到远郊的庄子上,随意配了个农夫,还亲自瞧着让他们拜了堂。
那姑娘何时受过此等侮辱,一头撞死了,见人死了又担心事情败露,让人将那农夫一家也尽数取了命。
幸好家中老父命大,尽被人救了下来。
这崔家姑娘或许天生嗜血,做下这等恶事竟一点不怕,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只要敢与她相冲,小说便是一顿拳脚。
有时自己亲自动手,有时则是让下人动手,自己在一旁瞧热闹。
不说旁人,就跟着她的那些侍从婢子都心惊胆战,就怕一个不查便惹了她不痛快。
她磋磨人的法子古怪,她喜爱跳舞,便让那犯错的下人不停的跳,不跳满四个时辰绝不让停。
若中途劳累倒地,直接让人绑起来倒吊着,不断拉扯。
越氏遇见过几次,也是好言规劝,但她嘴上应着私下会更加肆无忌惮。
后来,沾了人命她便让越氏帮她收尾,越氏初始也是惊惧不已,又关又骂,但不过几天又心疼的不行。
如此这般,才溺爱出这般祸害来。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抵赖狡辩,越氏也是脱不了干第被一同传唤在堂。
她们见退无可退,赖无可赖只得认命。
崔茗从头至尾如木雕一般,直道越氏唤他,才回神。
“大郎,是我错了,是我害了莺儿害了你,日后你定要娶个贤良知善恶的娘子。”
崔莺莺早就失了魂,她从未想过会有今日,她怕死。
“父亲您救我,女儿不想死,不想死啊!”
崔茗无力,上前抱着妻女痛哭。
因着涉及人命,官眷此事不需上报裁夺,便将人先行关押,等着上文下达,则日问斩。
或许冥冥之中都有注定,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陈家与薛家几个孩子,这场祸事或是人为,亦或是天灾,又或者是最终的收场,将这些恶人恶事揪放在阳光下,为了那些冤屈的人以身示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