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舟还笔直地站在屋外,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行。
算他狠。
黎熹没有理他,她给自己做了饭,吃了饭就待在书房画画。
愤怒中的黎熹灵感格外好,很快就将迟迟拿不定主意的男女主人设图,以及人设稿敲定好。
接着她就醉心创作,两耳不闻窗外事。
晚上,黎熹洗了澡又去门口看监控,见顾淮舟还站在外面。
她查了监控,发现这段时间里,顾淮舟除了上厕所,就没有离开过她家门口!
这人是不是有病?
黎熹生气地将显示屏关了,然后直接用手机下单了一大堆食材。
接下来五天,黎熹都待在家里足不出户。
而顾淮舟那狗东西竟然一直待在她的屋外。
除了上厕所,他都在。
只是在决裂的第六天的早上,他的姿势从站姿变成了跪姿。
因为他体力不支,身体缺水严重,已经站不稳了。
姜星河第五次给黎熹打来电话:“熹姐,咱们公寓所有租户都知道缜哥在你家门口罚站下跪的事了。”
“要我说,你就原谅了他吧?”
黎熹没做声。
姜星河也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了,可他是真的被收租哥的毅力给打动了。
“熹姐,是因为他骗了你,所以你在生气吗?”
黎熹这才出声:“你早就知道了?”
姜星河不敢骗黎熹,“我猜的,姜晴空大出血那个晚上,缜哥不是让我用顾淮舟的名义请动了应医生嘛。”
“那晚过后,我就在怀疑他的身份。”
“我以为你早该发现了。”毕竟黎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有句话叫当观者迷,旁观者清。
同样的事,姜星河能很快发现破绽。
但黎熹出于对顾缜的信任,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这是我跟他的事。”说完黎熹就挂了姜星河的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姜星河站在电梯里,有些怜悯地看着收租哥清瘦了许多的身子。
他呢喃道:“再这样下去,是要出事的。”
事实上黎熹的内心并不平静。
她再次打开监视屏幕,细细地观察屋外人的情况。
这已经是顾淮舟在她门口罚站的第六天了。
他人瘦了,脸上胡子拉碴,双唇寡白还干裂了几道伤口,看着就像是干旱已久的农田。
他这是连水都没喝吗?
终于隔着门,黎熹终于说话了:“顾淮舟。”
“我要的是你的解释跟道歉,而不是你的自我惩罚。”
“你别逼我再也不理你。”
门外一片寂静。
黎熹自嘲一笑,转身就要回客厅。
这时,监控屏幕中传来顾淮舟虚弱喑哑的声音,他说:“我骗了你,熹熹。”
“我叫顾淮舟,是12年前被你所救的顾家继承人。但因为那次绑架案的经历太血腥残忍,被救出来后,我记忆混乱,精神失常,恐惧人类,尤其是年轻的穿白裙子的女人...”
“我还害怕黑暗,我甚至被诊断出患有感情障碍症。”
“后来,应呈风建议我以顾缜的身份去扮演一个普通人,去热闹的市区生活,去读书,工作...”
“只有在以顾缜身份活着的时候,我才会感到轻松一些。”
“从头到尾,顾缜就是不存在的。”
“直到顾缜遇到了黎熹,从此,他就生了恐惧心。”
“他怕说出真相后,会被心爱的女人恐惧厌恶,所以他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写成文件,封存在牛皮纸里。”
“他将秘密交给了心爱的女人,也将审判的权利给了她。”
“熹熹。”
“我接受你的审判,任何结果,我都可以承受。”
“但我请你...”
“不要不理我。”